“等開庭之後忙完你的事,我會加倍疼愛他。”
開庭之後……
梓恒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才突然不喜歡有人靠近他,之前芊芊說醫生護士發現他的異常之後,拿著我的照片靠近他,他也沒有反應,隻是堅持專注手裏的玩具,而且變的特別怕黑。
我想到這些,心裏就難受的要命,在譚浩博抱住我之後,我乖順地靠著他,安靜的靠著,感覺自己終於有了一絲依靠,好像這些天一直漂浮在海平麵上,終於找到一塊木板得以靠著,不用那麼拚盡力氣不讓自己下沉一樣。
“你很累嗎?”過了許久,我才開口問,“身上的傷都好了?”
我從律師口中知道譚浩博這些天一直都沒有停下來過,很忙。他不是受了傷嗎,這麼忙下去,身體吃得消嗎?
“身上的傷差不多好了,沒什麼大礙。”譚浩博道,
我想起之前每次看見孫醫生給他治療的時候,他總是一副“你再這麼折騰下去遲早得死”的表情。
不過,聽到我的關心,譚浩博之前沉重的表情,似乎在此刻都煙消雲散了。
“別騙人了,讓我看看。”我顯然不相信譚浩博的話。
“有人在,脫衣服不太好。”
他一說我才抬起頭來,女警還在門口,門沒關。
“那就是沒好。”我從譚浩博的小腹邊離開,眼中都是不放心的表情。
好沒好,就是他一句話,就算沒好,他為了不讓我擔心,也會說好了。我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每天忙那麼多事情之後,身體是怎麼撐住的。
譚浩博嘴角抽了抽,我的固執是他沒辦法糾正的bug,估計已經被我看得心中都有些毛毛的。
隨後,譚浩博抬手去解開襯衫的紐扣,緊接著我聽到了關門聲。
這有眼力見的女警我覺得很有必要在他領導麵前美言幾句。
譚浩博背對著門站著,解開襯衫上方的幾顆紐扣,沒有全部都解開。傷口的確比先前好太多了,原本是他整個胸口都纏著紗布的,現在隻貼了術後貼。沒有大麵積的包紗布,看起來也就沒有那麼可怕。
“之前跟你說了,好得差不多了,讓你別擔心。”譚浩博見我已經看到他的傷口,準備將襯衫紐扣扣上,始終是在病房裏麵,走廊人來人往一直不安靜。
一直坐著的我忽然間站了起來,目光沉沉地看著他的胸口,因為見過他的傷口是什麼樣的情況,所以就算現在貼著術後貼,我還是能想到他傷口掙開時的畫麵,那裏經曆了多少疼痛才恢複到現在,這個過程一定很難熬,相比較我的闌尾手術,一定是幾十倍幾百倍的難熬。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地將襯衫紐扣扣上,我的手,卻放在了譚浩博的胸口上。
我手指偏涼,放在他胸膛的時候,他微微顫了一下,似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莫北……”譚浩博聲音低沉,微微低頭看著我放在他胸口上的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從胸腔傳遞到我的手中,還有了越來越快的趨勢。
“你好好照顧自己,要是忙的話,就不用特意過來。”我邊說,手邊從譚浩博的胸口拿開。
譚浩博卻扣著我的手腕,將我的手壓在他的胸膛上,當然,是避開傷口的。
“再忙,都要過來。”
他的忙我都知道,忙家裏,忙公司。腳不著地,根本抽不出時間休息,卻還要過來看我,他的聲音中透露著疲憊,我知道,就算再像鋼鐵鑄造的身體,都得有垮下去的一天。
“別過來了。”我慢慢地將手從譚浩博的手中抽了出來。
我在這個問題上似乎也達不成共識,譚浩博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我們現在的情緒都很敏感,如果再揪著這樣的問題不放,可能最後就是不歡而散。本來在一起的時間就少,如果再浪費時間在吵架或者冷戰上麵,才真的是傷感情。
估計他和我想的差不多,所以沒有回應我那句“別過來了”,我在擔心他的身體,擔心他太累了。男人什麼都沒說,直接將我攬入懷中。
我稍稍掙了一下,又怕碰到他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傷口,隻得放棄,安靜地被他抱著。
“雖然李秘書每天都跟我說你在這邊的情況,但我還是不放心,要親眼看到才行。我已經錯過你三年的時間,以後的日子裏,所有的事情都不想再錯過。以後你所有經曆的事情,我都想陪你在身邊。”
我心中的柔軟被譚浩博這番話戳中,巴黎的三年,經曆了多次困難坎坷,其實我現在已經記不起來了,但如果要再經曆一次,我是拒絕的。現在,譚浩博說以後他會陪我一起。
我到底還是控製不住自己,伸手,環住了譚浩博的腰。
當天晚上,我沒怎麼睡好,晚上做了很多夢,第二天精神也不太好。
一大早上,護工告訴我有人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