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無奈,得有多沒辦法,譚浩博這樣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仰著頭,看著天花板,看著明晃晃的燈。
刺得我眼睛生疼,“放我走。”
唯有放我走,才是對我最好的。
“除了放你走之外,其他事我都答應你。”
我冷笑,又是出爾反爾,口口聲聲說他什麼都能為我做,但其實,都是看他心情來的。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再次保持沉默,不閉上眼睛,不願意再和譚浩博多說一個字。
他卻依然擁著我,好像這樣擁抱著,我就會原諒他一樣。
我已經懶得再開口,可除了沉默之外,再無其它。
許久之後,譚浩博放開我,“你自己上藥,我先出去了。”
回答譚浩博的,理所當然的是我的沉默。
我聽到腳步聲和關門聲,而後才從床上起來,把床頭櫃上的避孕藥拿了起來,扣出一顆出來吃掉。
就算再反抗再生氣,該避孕的,還是該避孕,否則再多出一個梓恒來,是一件多麼絕望的事情?
吃過藥之後,我一直躺在床上,手機也被譚浩博收走了,他這個人除了會對我橫行霸道還會什麼,翻來覆去半天後我還是決定起來把藥抹了。拿起酒店的電話給老爸打過去,知道梓恒很乖我就放心了。
在聽到老爸聲音之前,我想著應該數落老爸一下,怎麼可以胳膊肘往外拐,但是一聽到老爸的聲音就心軟了,知我者,老爸也,也許站在老爸的角度看,旁觀者清吧,但是現在這個局麵,我是不會原諒譚浩博的。
交代老爸一定照顧好梓恒,至於譚浩博活著譚家任何人想要接走梓恒,那都是不允許的。其實也是我多慮了,譚家現在有了何雲若肚子裏的孩子,應該不會在意梓恒了,那樣應該就不會和我爭搶了。本來這對我是好事,可為什麼我的心依然那麼難受呢,有些呼吸不過來。
譚浩博安排人給我說哦難過的晚餐,我一口沒動,在床上躺了一個晚上,迷迷糊糊,時睡時醒,但是也可以肯定的是,這一晚上並沒有人進來。
我第二天清晨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站在外麵的兩個保鏢,還有準備好的早飯。
我沒理會他們,直接往門口走去。
兩個保鏢一開始沒有阻攔,但是發現我往門口走去,便立刻跑過去擋住了我的去路。
“讓開。”我沒抬頭,冷聲說道。
“抱歉莫小姐,譚總吩咐過——”
“滾開。”我先前還能好脾氣地說“讓開”,但是在聽到“譚總”這兩個字的時候,壞情緒瞬間湧現出來,一幫賣力的狗腿子。
“莫小姐別讓我們難做,您要是走了,我們就會丟了工作。”我還小看了這倆保鏢,不僅體力在線,智商也都升級了,學會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
我覺得這兩個人估計下一步就得說家裏上有六旬老母,下有剛出生的孩子。
“你們告訴譚浩博,是我要走的,和你們沒關係。”我沉聲道。
但是,兩個保鏢在門口巍然不動,根本沒有將我的話聽進去。
我看著兩個麵無表情的保鏢,是真的走不掉。就算從這個套房出去,外麵說不定還站著譚浩博的人。
一起之下,我回了房間,把門關得震天響。
昨天房間的座機還能打出去,今天突然就不好使了,真是見鬼,我現在徹底失去了和外界聯係的通訊方式。我坐在床上看著淩亂的房間,忽然,看到打開的窗戶。
當然,我沒真的去跳樓,就連昨天,其實都是威脅譚浩博的。十六樓跳下去,非得成肉醬不可!
我把潔白的枕巾抽了出來,用馬克筆在枕巾上寫了求助的話,然後扔出了窗外。
沒過多久,我聽見了酒店敲門聲,我知道此刻警察在外麵,我想要去開門,想要喊叫。但是譚浩博的保鏢似乎預料到了,在我快要走到房門的時候,反手扣著我的手腕攔住我,還捂著我的嘴巴,我動彈不得。
“唔……唔……”我看著近在咫尺的門,隻要跑過去踹一腳就好了,讓外麵的警察聽到動靜,我就可以自由了。
但是那一米的距離看起來像是隔了一個光年似的,怎麼都掙脫不掉保鏢的手,怎麼都跑不過去。
還有比這更絕望的嗎?
譚浩博說了要把我關在這裏,就鐵了心要把我留在這兒,除非我妥協,好好地譚浩博談談。
但是,我現在一和譚浩博身處同一個空間,我的心頭就有種說不上的衝動和憤怒,哪裏還能和平相處地談談?
我狠狠地踩了保鏢一腳,趁著他鬆懈的片刻,掙開他跑到門邊,想要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