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顯然尹夢自己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之前的那些揣測,似乎便在看見這個胎記的瞬間,穩穩的坐實了。
臨風心中微微雜陳,尹夢當真便是前朝皇室的遺孤,那個唯一隨著端素妃逃出皇宮的皇子。
臨風整個人心中都不太平了,尹夢手心裏的胎記顯然是被某種藥水隱藏起來了,就連他本人似乎也不清楚。
知道這件事情的便隻有前朝同端素妃有著牽扯的那些人,如今尹夢的胎記忽然顯現,定然是有人做了什麼手腳。
難道說,那些人也尋到了什麼蛛絲馬跡尋來了。
那會是誰,是那大殿之上與陛下和主子談笑風生的宿異,還是那和尹夢剛剛接觸的禦醫。
臨風腦子裏亂成一團,這件事情,定然不能再瞞下去。
主子一定要知情,並且盡快做出抉擇,這尹夢究竟是留還是除。
然而在這之前,尹夢的身份一定不能暴露,這件事情必須瞞著。
“大人這定是在什麼地方沾染上了特殊的東西,不若我們回去問問那厲禦醫,興許他是知道的。”尹夢如今這樣是不可能再回去宴席裏了,臨風連忙讓轉了話題拉著尹夢便又回去找厲繆。
尹夢連反駁的機會也無,隻能被臨風拉扯著又回到了禦醫署。
好在厲繆還在,臨風見了他,臉色便是一沉。
尹夢剛想說什麼,便覺得後頸吃痛,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臨風將尹夢扶到一邊軟榻上躺著。
厲繆見這臨風來勢洶洶,剛想反擊,便被一把冷劍架在了脖子上不敢再動彈。
“你剛才給了尹大人什麼藥?”臨風死死的瞪著厲繆,神情冰冷的逼問道。
“臨侍衛這是做什麼,我剛才給尹大人的不過是一些調養身子的丹藥,值得臨侍衛如此興師動眾?”厲繆見臨風如此,隱約覺得事情很不對勁,卻也隻是看著臨風十分不解的問道。
“好好想,仔細想。”臨風將厲繆押著到了尹夢躺著的床榻邊,將尹夢的手翻過來,掌心的胎記沾染了欒草汁已經顯現了出來,但是卻並不明顯。
也許是因為欒草汁不夠的緣故,如今已經有些變淡了。
厲繆心中一驚,猛的抓著尹夢的手仔細的辨認那胎記。
看著,看著忽然猛的想到前幾日他按師傅密信裏的吩咐調製了欒草汁,要送去給柳柯塵。
不想卻在今日不小心打翻了,弄得整個桌麵上都是,給尹夢的那瓶藥丸似乎也沾染過那汁水。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想辦法將這胎記遮掩起來,聽明白了嗎?”臨風見著厲繆如此反應,心想果然這人有貓膩。
“我沒有辦法。”厲繆實在沒想到他,他們這麼些年要找的人,近在眼前。
更沒有想到的是,如此機緣巧合。
“厲繆,你想死嗎?”臨風的刀鋒又逼近了幾分,臉色沉了幾分。
“就算你殺了我也是無用,欒草汁隻能讓他的胎記出現,沒辦法遮掩。”厲繆瞪著臨風,他也不想如此,誰會想到尹夢的胎記會在手心。
“那你說怎麼辦,這胎記若是讓旁人知道,他便隻有死路一條。
你要看著他死,你背後的那個人會同意嗎?”臨風咬緊了牙關,整個人焦躁不已,放開了厲繆來回的在屋子裏轉圈。
“閉嘴。”厲繆也是熱鍋上螞蟻,心中亂成一鍋粥,師傅給他的密令隻是要尋找有此胎記的人。
剛開始他也十分好奇,因為私下裏查過這圖騰的用處,可是有關這圖騰的資料實在太少。
厲繆查來查去,也隻知道似乎是和前朝有些關係,再具體的便不是十分清楚。
可是即使如此,若是讓旁人知道了,也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因此這些年他行事都十分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