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都想要獨自占領北冥國,但現在的情況,大概是完全不可能的。若是開戰的話……雖然說東華國最有可能勝出,但這裏還站著一個陰暝。在他的能力之下,這可就不一定了。
要打仗的話,估計三方的損失都會極其慘重。
“我們把北冥國分成三份,這樣可好?”段弈銘忽然開口,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陰暝眼前一亮,開口:“我要的不多,對你們也沒什麼用。就是那漫山遍野的死人。以及……分我三分之一左右的國土就好,隻要夠我生活就好。”
周史禮對這個提議倒是沒什麼意見,他警惕的看了段弈銘一眼:“我要靠近我國土的那一部分。”
段弈銘似乎並沒有什麼意見,隻是點點頭,嘴角微勾:“我要的是我這邊的那部分。那現在正好,分成三部分,一人一份,如何?”
這下子,幾個人也就沒有了爭議,這件事情也算是了結。
之後,沒有人理睬方鈺辛,三個人都各自到了自己分到的地盤,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至於陰暝分到的那三分之一的地盤,活人則是全都平均分配到了段弈銘和周史禮兩邊的國土裏。
一聽說自家皇帝被趕下台,有新的皇帝接手,百姓們都鬆了一口氣。不管是段弈銘,還是周史禮,兩個人雖然說都手段很厲害,但對服服帖帖的國民還是很好的。
整個過程順利到簡直不可思議,方鈺辛還想著自己還能看兩天熱鬧,結果,百姓們的順從讓他徹底失望了。原來,所有的人都期待著這一天,除了他之外。
但現在想來,似乎越來越不對勁了。段弈銘從一開始對自己就好到有些奇怪,特別是現在他冷靜下來以後,越發覺得這裏麵似乎透著陰謀。
可是,他為了什麼呢?
方鈺辛皺著眉,想要去找他問一問。然而,還沒等他出去,段弈銘就自己來了。
段弈銘穿了一身黑色滾著金色和銀白色繡線的衣袍,看起來華麗而冷漠。他那一張臉上除了淡漠,就看不出其他的了。
“你……這是怎麼了?”方鈺辛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絲的希望,可是,好像完全沒有。
段弈銘隻是冷冷的看著他,說出一句話:“你可真讓我失望。”這話沒有平日裏的溫和寵溺,也沒有責怪憤怒,有的,隻是冰冷。
方鈺辛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失望嗎?其實,他也很失望。他對自己也很是失望呢。
“我……”方鈺辛沒法解釋,隻能低著頭,抿住嘴,不知道說什麼好。
忽然,他想起自己這兩日想到的問題,又抬起頭來,眼中帶著幾分試探:“你……該不會一直都在利用我吧?”
段弈銘忽然笑了,既然東西都得到手了,他自然也不用再裝出那副惡心的樣子了:“你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有點晚了?”
方鈺辛臉上血色盡褪,他震驚的站起來,有些踉蹌的走到段弈銘的麵前,身子有些顫抖。
他……說的是真的嗎?
可是……為什麼?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啊?他有什麼值得他這麼大費周章?
“想知道嗎?”段弈銘抽出長劍,眼中不帶一絲絲的感情,“作為將死之人,我滿足你的好奇心。”
“從一開始,我都是算計好的。對你好到什麼程度,什麼時候開始對你冷漠,什麼時候遠離你,甚至你的各種反應,全都在我的掌控當中。”段弈銘的眼中帶著瘋狂的喜悅。
這種完全掌控的感覺簡直太棒了,簡直就是享受!
方鈺辛的身子略微抖了一下,瞪大眼睛。
“沒錯,這都是我算好的。至於目的……你應該很清楚才對。西澤國需要一個契機來壯大自己,而北冥國,就是最好的契機。”段弈銘走過去,長劍狠狠的捅到方鈺辛的心口。
方鈺辛踉蹌兩步,看著胸前的血流個不停,恍然又想到那被鮮血浸染的土地,還有被他親手殺死的人們。
不,結局不應該是這樣的!
方鈺辛猛地將自己胸口的劍拔出來,怒視著段弈銘:“是你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幹的對不對!你在我的酒裏摻了什麼?你給我的子民都說了什麼!”
他胸口的傷口不斷流出血,但他一點都不在乎,那把沾滿鮮血的長劍直直的捅向段弈銘,方鈺辛的眼中帶著絕望,以及……滿滿的遺憾和失落。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他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結果這個人從頭到尾都沒有愛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