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方從不同的地方出發,方向都是同一個方向——北冥國。
北冥國現在已經是岌岌可危,方鈺辛似乎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當然,這是在酒精的麻醉之下。
當他酒醒的時候,看到這橫屍遍野,以及自己身上沾滿的鮮血,心裏很是恐慌。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隻是依稀記得有人在哭,有人在祈求,有人在尖叫。
方鈺辛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是在什麼地方,四處轉悠了半天,一個人都看不見,隻有漫山遍野的屍體,到處都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他到底……都做了什麼?!
方鈺辛蹲下來捂住臉,整個人都在顫抖。他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會殺人?他難道真的變成人們口中的惡魔了嗎?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一定是夢,一定是夢!
方鈺辛拚命的往自己記憶的方向跑去,一路跑一路觀察,然而路上沒有一個人。他心裏越來越害怕,他真怕自己真的把所有人都給殺光了,可是……可是……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這根本不是他原本的想法!
一路跑回皇宮,皇宮裏也靜悄悄的,在一片血腥氣息當中,他看到了自己的侍衛,也看到了一些他非常熟悉的麵孔,全都靜靜的倒在了血泊當中,似乎還帶著震驚,有的,則是帶著恨意。
方鈺辛跌跌撞撞的走過去,甚至都不敢用手去碰。
他一晚上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方鈺辛很是驚喜的跑過去,對方卻接連後退,眼中滿是驚恐:“你這個惡魔,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方鈺辛很努力的解釋自己隻是喝醉了才會發生那種事情,可是對方依舊不相信,見他一步步靠近,那人的眼中流露出絕望,不知從哪裏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他看著方鈺辛,那把匕首就毫不猶豫的刺向了自己的腹部。
頓時鮮血如注,溫熱的液體濺了方鈺辛一臉。
方鈺辛愣住,他的手都還沒來得及伸出去,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
“你這個惡魔,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詛咒你,詛咒你不得好死!”那人劇烈的喘息,眼中帶著滿滿的恨意,恨不得把方鈺辛抽筋扒皮一半。
方鈺辛愣了一下,他搖著頭後退:“我不是,我沒有,我不是惡魔,我不是惡魔……”他失魂落魄的走回宮殿,滿身的鮮血。
他仔仔細細的把身上洗了一遍,然而身上和指甲縫裏還是有血跡。他一看到這鮮紅的血,整個人都變得有些崩潰。
他反反複複的洗,反反複複的洗,將自己的衣服扯了個粉碎直接扔掉,然而……依舊還是無濟於事。
方鈺辛幾乎將自己洗脫了一層皮,還是覺得不幹淨。他顫抖著雙手,換了一身衣服,眼中滿是恐懼。他居然變成了自己最害怕的那種人……
他分明不是想殺人的……
方鈺辛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淚流滿麵。
大概過了有幾個時辰,皇宮的大門轟然打開,方鈺辛沒有動,依舊頹廢的坐在皇位上抱著頭流淚。
“方鈺辛,交出北冥國。”一直到冰冷的聲音傳來,方鈺辛才抬頭。
除了說話的東華國皇帝周史禮,居然還有西澤國皇帝段弈銘?!隨後而來的,是陰暝。
三個人,代表三種不同的實力,站在他的麵前,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你們……都是來要北冥國的?”方鈺辛慘白著一張臉,看著段弈銘。他已經說了要合並了,為什麼……為什麼直接來要?
見三人沒有說話,方鈺辛倚在皇位上,喉嚨裏發出笑聲。
“為什麼……”方鈺辛知道這個國家自己已經保不住了,就算是他不交出來,幸存下來的百姓也絕對會把他趕出去的。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大概過了有半刻鍾,周史禮開口,方鈺辛才明白他們為何就這麼有底氣的單槍匹馬過來了。
他們都有足夠的實力,把整個國家給端了。
方鈺辛的目光看向段弈銘,忽然笑了:“我不是說了嗎,我們的國家合並,你又何必過來,都根本……不用經過我允許啊。”
方鈺辛的心裏很慌亂,因為他感覺段弈銘很陌生。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絲的溫和,有的,隻是冷漠,還有最開始見到的那種精明。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
天翻地覆,再也找不到原來熟悉的感覺。
段弈銘沒有回應他,三個人站在下麵,完全忽視了方鈺辛,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