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香是安神的,方鈺辛伏在床上,婉妃給他細致的按摩。
漸漸的,他的身子開始變得有些發熱,這種奇異的感覺,他似乎曾經有過,隻是後來好像遺忘了。那雙手像是有魔力般,像是沁人心脾的泉水,緩解了他的熱,但似乎又更熱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幕降臨,婉妃輕手輕腳的拉上床幔,早已將一身繁瑣的衣裙換下,隻著肚兜。她瑩瑩的看著方鈺辛,手依舊在按摩,但似乎……
終於,方鈺辛有了動作,翻身,兩個人貼在一起,四目相對。
因為熏香的作用,方鈺辛的雙眼似乎有些迷離,但婉妃真切的感覺到了什麼,嘴角微勾,藕臂纏住他的脖頸。
帷幔輕輕搖曳了一陣,隨後變得劇烈起來,熏香爐飄出來的青煙似乎都浮動了一下,在半空徐徐消散,煙雲籠罩當中,似乎變得越發迷離起來。
笠日,方鈺辛昏昏沉沉的醒來,愣了一下,連忙起身,手碰到滑嫩的肌膚,他直接跳起來,連忙扯了衣服去穿。
“陛下……”婉妃的眸子帶著濕漉漉的光芒,似乎疼的厲害,幾乎都起不來。
方鈺辛一邊在心裏責罵自己怎麼把事情搞成這樣,還是過去將婉妃溫柔的扶起來:“疼的話就不要動了,朕讓人把早膳傳進來就好。”
說著,方鈺辛換人傳早膳。
方鈺辛要在婉妃的宮裏用早膳的消息迅速傳開,所有的嬪妃對婉妃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先前方鈺辛是在一些人的宮裏逗留了,但什麼都沒做,看樣子,婉妃是得手了。
沒想到看起來溫婉柔弱的婉妃,倒是厲害的很。
“謝陛下。”婉妃臉色稍紅,“陛下您也累了,不然多睡一會吧?”她的聲音溫溫柔柔的,讓人發不出火。
方鈺辛搖頭:“不必了,愛妃先休息。”
等早膳傳來,方鈺辛很是耐心的將湯湯水水喂給婉妃。大概是禦膳房也得了風聲,這一餐雖然清淡,卻很是滋補。
大概是因為婉妃得手,越來越多的嬪妃躍躍欲試,結果方鈺辛卻再也沒有去別的宮裏,隻是在婉妃的宮裏照顧了她兩日,一直到她能下床,才離開。
緊接著,婉妃就被晉升為貴妃,一時間在嬪妃當中出盡風頭。
這個消息自然也是讓大臣們欣喜的很,他們陛下有後了啊!
方鈺辛表麵對婉妃寵愛有加,實際上卻很是痛苦。他一想到段弈銘也是如此,也會有人和他如此親密,就心如刀割。這樣的感覺很陌生,卻又很有誘惑力,拉著他一直往深淵裏走。
在婉妃陪在他身邊的第十五日,他終於受不了了,直接起身就要離開。
婉妃見方鈺辛神色不好,連忙問道:“陛下您這是怎麼了?”
方鈺辛皺眉,沒有說話,搖搖頭轉身離開,命人準備馬車,去了西澤國。
眾人隻當他是有要緊的政務需要處理,也就沒有在意。婉妃在宮裏的地位自然是極高,很多嬪妃都來巴結她,她這也算是熬出了頭。
西澤國的皇宮歌舞升平,方鈺辛到了皇宮的時候,段弈銘的周圍依偎著很多嬪妃,每一個都是絕色佳人,嬌笑著討好他。
殿上,是一群舞女揮舞著長長的水袖,婀娜多姿。絲竹音律也很是飄渺動人,再加上熏香製造的煙霧朦朧的效果,整個大殿似乎有點紙醉金迷的感覺。
方鈺辛一身櫻粉色華服站在殿門口,微微發愣。他才離開了多久,段弈銘就變成了這樣?還是說,原本的他就是這樣的?
那一身櫻粉色的華服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卻給人一種柔弱的感覺。方鈺辛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明明隻有幾步的距離,他卻覺得像是隔了崇山峻嶺。
到不了他的身邊,似乎永遠都沒有辦法契合,他到底在奢求些什麼,他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裏?
“你來了?”段弈銘似乎是看到了他,眼中帶了笑意,招呼他過去。
他神色如常,絲毫沒有被抓住現場的窘迫,甚至還想要邀請他一起。
方鈺辛厭惡的甩開他的手,不知為何,心裏像是一團火在燃燒,他怒視著段弈銘,咬牙切齒:“我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說著,他揮手將他桌麵上所有的瓜果都掃掉,看其他人的目光,都帶了幾分殺意。
沒有人想要惹事,紛紛都停住,看看自家皇帝,見他揮揮手,所有人都連忙低頭退下,碩大的宮殿瞬間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段弈銘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朕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