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第一次穿上婚紗,卻是要嫁給別人,時鹿臉上無悲無喜,任由人擺弄。
張老板走進來,挺著油膩的中年大肚子,他伸手捏起時鹿的下巴。
“當年我可是對你一見鍾情,可惜陳嘯深半路插了一腳,不然你那一夜就是我的了。”
時鹿紅唇上挑,好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陳嘯深不可能會讓自己嫁給他的。
所以結婚前夕,張老板一直不露麵,是怕她起疑,事情敗露。
“陳嘯深究竟出了什麼事?”
“事到如今,也不怕告訴你了,他被宋家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半死不活了,聽說他頭部曾受過重擊,變成了個傻子。”
時鹿瞬間醍醐灌頂,她握緊了手中的物件。
李美韻的欲言又止,就是因為陳嘯深成了個傻子。
“所以宋沫汐隻是跟他訂婚,遲遲沒有結婚?”
“哼,你以為宋家會讓一個傻子入贅嗎?他現在沒有了陳家就是個要靠女人活著的廢人,宋沫汐再怎麼喜歡她,也不舍得搭上自己一輩子守著個傻子。
張老板伸手往下摩梭著時鹿修長的脖頸,“她隻是不甘心罷了。”
時鹿打掉對方的手,將修眉刀插進他脖頸左側的血肉中。
噗一聲。
時鹿臉上濺了無數血滴,看上去猙獰恐怖。
“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
“你這個臭婊子!”
張老板一隻手捂住脖子,揚起另一隻手,被時鹿反握住手腕,哢嚓一聲。
“啊!來人!”張老板一聲哀嚎。
他忍了這麼多時日,今天本是想欲行不軌,便把人都遣得比較遠。
這裏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無論他呼救聲多大,都沒有用。
他早該知道能在黑拳場打了五年拳的女人,怎麼會是一般角色,怪自己太大意了。
“你以為傷了我,你能全身而退?”張老板惡狠狠道。
時鹿一聲冷哼,“我沒打算全身而退,這隻刀本來也不是給你準備的。”
“你……”張老板臉上冷汗涔涔,“打算自殺?”
不然呢?
當穿上婚紗的那一刻她就反悔了。
她隻想嫁給陳嘯深。
“別說廢話拖延時間,也別想說謊騙我,不然我會讓你死得更快。”
脖子上的匕首冒出鮮血,張老板怕死的很,嚇的把知道的都說了。
“別別別,我說,陳三叔之所以現在還留著陳嘯深的命,根本不是因為顧及宋家,而是因為還沒找到陳家家主的信物。沒有它,他無法服眾,根本掌握不了陳家命脈。”
“今天這場婚禮我是誘餌嗎?”
張老板點了點頭,他感覺血流得越來越多,“陳嘯深若是裝瘋賣傻,今日一定會動手。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快放開我!”
“最後一個問題,回答完我就放了你,你們布了什麼局?”
張老板陰惻惻地看著時鹿,“船上潛伏了無數的殺手,隻要陳嘯深敢救你,就必死無疑。”
“打電話給你的人,讓他廣播立刻取消婚禮!”時鹿強勢道。
“那你不如殺了我,陳三叔不會放過我的。”
“按我說的做,你能活著下船,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你自己選。”
時鹿在心底發誓,這一次絕不會再連累陳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