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實清調開視線,沒能掩蓋住眼中很明顯的失落跟愧疚,他沙啞地說:“是,我是對她很抱歉,不知道她愛我這麼深,她真傻,怎麼可以為了我去傷人呢?但是後悔有什麼用?在無人的靜夜,我悲痛地哭過,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娶她,她是除何叔外對我最好的人了。可是時間是條單行線,根本沒法重來。”
他再把目光調回,堅定地望著黃雪晴,“所以我要堅持完成原定計劃,沒能滿足塗婕琳的願望,我就更應該滿足何叔的願望,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把你娶到手。目前我得回我的醫院去工作,下次休假的時候,我還會來向你求婚。”他說完就長腿一邁往外走去。
黃雪晴對著他的後背說:“你再來我也不會同意,何苦多此一舉?”
梁實清腳步一滯,緩緩回眸,挑了挑眉梢,“那可說不定哦,我決定的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這一次他不管黃雪晴反應如何,直接拉門而去。
防盜鐵門“砰”然一聲,在這安靜的房間裏,這聲音格外的清晰。
黃雪晴看著那扇關閉著的門,覺得那“砰”然的聲音,始終在腦子裏回蕩,她倒在沙發上,用雙手緊抱住頭,頭痛的感覺勝過心痛。在你跌落穀底的時候,再遇上一個不可理喻的人糾纏不休,你能怎麼辦?她沒有精力去應付梁實清,這個視她爸爸的話如聖旨的人。
空白的大腦已經無力去支配自己沉重的身體,倦怠的黃雪晴倒在了沙發上沉沉睡去。
晚上起來的時候,黃雪晴已經發生了,渾身酸軟無力,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洗衣,做飯,給莫雙寧翻身,喂流食,打掃房間等,不得不起來。
說是周末給護工放假,因此不到萬不得已,黃雪晴不願打電話給護工,她隻能撐著渾身難受東一下西一下地做著必做之事。
天黑的時候門鈴響了。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黃雪晴疑惑地挪著步子去開門,門外意外地站著王冠達夫婦。
“叔叔阿姨,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黃雪晴急忙請他們進來。
看到黃雪晴通紅的臉龐,細心的王秀英覺得不對,她伸手覆到黃雪晴的額上,才一下,她就驚叫:“哎呀好燙,你發燒了!吃藥沒有?”
黃雪晴苦笑著搖搖頭,“沒什麼,很快就會好的。”
王秀英搖頭:“你這孩子,太不會照顧自己,老王,你們先聊著,我去給這丫頭買點感冒藥來。”她急匆匆地出去了。真是個熱心的好人,黃雪晴心想。
黃雪晴要去給王冠達倒水,王冠達按著她的肩膀將她按坐在沙發上,“你看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是我來吧。”他問了杯子和水壺的位置就自己找到廚房,給自己和黃雪晴各倒了一杯白開水。
麵對麵坐定之後,黃雪晴虛弱地問:“王叔叔是怎麼找到我這裏的?”
王冠達麵色嚴肅了些,“自從你們從南邊回來,都幾個月了也沒見莫雙寧上門來拜訪我們,我們給文麗打了好多次電話,她都用忙啊和其它各種理由搪塞了。想看過年莫雙寧都沒陪文麗回來,我跟她媽媽有些不高興了,就算他家大業大,這架子拿的也太大了。”
“所以我跟她媽媽今天就直接找到莫氏集團公司總部,一定要親自見他一下才罷休。去了之後沒見到人,公司職員卻告訴我們,莫總裁已經成了植物人。這可把我們嚇著了,這麼大的事文麗怎麼就不跟我們提起來呢?她這後半輩子怎麼過?”
“我跟她媽媽商量,這回也不跟文麗打電話了,直接找到莫總裁的別墅去,看那丫頭還怎麼瞞我們。”
“我們在一邊商量,公司的員工聽見了,他們告訴我們說,他們的總裁夫人原來叫王文麗,這次回來之後向大家更正了,她不是王文麗,是叫黃雪晴,而且已經領過了證,是正式夫妻。至於裏邊的曲折故事,他們也不全清楚。而且現在莫總裁他們不住在原來的別墅,住在另外一個住宅小區裏,並告訴了我們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