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說的是,月是故鄉明,不管多久,我總是會回到唐暮的,那裏才是真正的屬於我的地方,我最熟悉的也是唐暮,好了,我也不多言了,表姐在清月台就把清月台當成自己的地方便好,需要任何東西,直接找樰靈就好。”七月溫聲說道,今日到通幽閣說的已經夠多了,羽暮也不是笨的人,自己話裏的意思,不需要更多的提醒了。
“好”
看著七月的身影,羽暮將心底的那些不解深深地壓在了心裏,有些事情,還是徹底的忘記才是最好的安排了。
“表姐,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靳北已經大亂,消失了近百年的柔族已經再次現世了,罕都的平靜隻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安寧,這些日子,你還是好好的照顧自己吧,這個天下,始終是要天翻地覆、腥風血雨了。”七月突然停下了腳步,在羽暮的耳邊說了這樣的一番話,濕潤而又溫暖的氣息還在羽暮的耳邊縈繞著。
‘天下大亂,柔族現世,靳北不安穩’這些字眼鑽進了羽暮的耳朵裏,一字一句的砸在了羽暮的心裏,天下大亂,這不就是又要開啟亂世了嗎,天下蒼生又是血流成河,她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場景。
“好”
沒有多餘的話語,也沒有多餘的舉動,一聲沒有情感的“好”,等到羽暮回神的時候,七月已經早就離開了通幽閣,隻剩下羽暮落寞的立在屋子裏看著院子的盡頭,還有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的鬱嬤嬤。
“公主,您怎麼了,失魂落魄的樣子,把老奴嚇壞了,早知道,要不是老奴見了阿沉一時歡喜,公主就不會這樣了。”鬱嬤嬤一臉的自責,她看著羽暮一臉驚心動魄的模樣,當時真的是被嚇到了,生怕羽暮出了事情。
看著鬱嬤嬤焦急的模樣,羽暮就知道自己是讓鬱嬤嬤擔心了,她怕鬱嬤嬤誤會了七月,畢竟自己是一直和七月待在一起,而鬱嬤嬤也是被沉嬤嬤支走的,連忙說:“鬱嬤嬤,本公主沒事兒,隻是心裏想到了一些事情,實在是想不明白,又膽戰心驚,才失魂落魄的模樣。讓鬱嬤嬤擔心了,以後,本公主會小心的。”
其實,鬱嬤嬤也沒往七月的身上想,畢竟七月才費盡心思的將羽暮從溧陽侯府解救出來,更何況,七月更是唐暮的公主,和羽暮是嫡親的表姐妹,她隻怪自己一見了老姐妹,就把自家公主拋在了腦後。
“公主,您究竟想到了什麼事情,難道又是溧陽侯府嗎?公主,溧陽侯府的事情,您就忘了吧,我問已經進了清月台,溧陽侯府的人已經不敢在公主的身上動手了,哪怕是皇宮裏的那一位,想要為難公主,也要好好的盤算盤算了,公主,清月台代表的是蕭陽公主,也是代表著唐暮,她們不敢輕舉妄動的,您就放心吧!”鬱嬤嬤分析著,她以為羽暮是又想起了以前還在溧陽侯府的日子,也隻有溧陽侯府的日子才會令羽暮失魂落魄了,不過,這一次,是鬱嬤嬤徹底的想錯了。
自從離開了溧陽侯府,羽暮就在也沒有怕過溧陽侯府,她心裏時不時的想著的是怎樣才能將溧陽侯府徹底的毀滅了,連渣兒都不剩,哪裏還會有懼怕和得忌憚的時候,從離開溧陽侯府的時候,七月那一句她是公主,她不該活得這樣的低下就已經刻在了她的心裏。
“鬱嬤嬤,你說得那些,本公主都明白,溧陽侯府那已經是過去了的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是塵埃,本公主不會再去想了,更何況,溧陽侯府就是本公主的一個恥辱的事情,本公主恨不得溧陽侯府從此不複存在,本公主想得是另外的事情,一件比溧陽侯府更加可怕的事情,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羽暮輕歎一聲,即使鬱嬤嬤錯了,羽暮也不願拂了鬱嬤嬤的一番心意。
鬱嬤嬤也不是愚笨的人,蕭陽公主剛剛離開不久,自家公主就這樣媳婦失魂落魄的模樣,這時候,她也能想到是蕭陽公主說了什麼話了,公主說了,是可怕得令人恐懼的事情,她也不敢往深了想了。
“鬱嬤嬤,七月說柔族現世了,天下即將大亂,無論是靳國還是唐暮,或者是更加遙遠的西蠻,都避免不了牽扯進這亂世之中,我們又該怎麼辦呢?還有,最終靳國究竟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們是想不到的。”羽暮輕聲說著,腦海裏已經不知道是想著什麼了,對於七月的話,她沒有質疑的餘地,或許天下大亂真的就已經開始了。
鬱嬤嬤也是徹底的不敢想象了,像到了她這樣年紀的人,已經是看盡了世間的人情冷暖,經曆了無數大大小小的事情,而天下大亂這樣的事情,卻是她不敢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