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遠打破了這樣傷感的氛圍,而是問她:“你如今找好了居住的地方麼?”
“沒有,我想去趟醫院。”沈如故對秦修遠如此道。
他聽到沈如故如此道,頓時間緊張起來,關心的詢問道:“哪裏不舒服嗎?”
“我有點見紅。”沈如故如實告知秦修遠,如今,她和青慈都慌了手腳。
接連趕路,讓她的身子骨變得差了些,尤其是見了紅之後,她和青慈都沒了安全感。
秦修遠聽到她如此說,一時間並未立即反應過來,當他領悟之後,並未有很震驚的情緒表現出來。
“我讓人送你過去吧。”秦修遠說著,瞧見沈如故臉上有著歉意還有不好意思,他笑道,“我們,不是很要好的朋友麼……不必介懷。”
朋友?
如今,也隻有這樣的關係,可以讓對方有立場對另一方掛懷了。
沈如故感激道:“謝謝!”
“客氣了。”秦修遠想到她和青慈的落腳點,於是又道,“你們暫且先去醫院,至於居住的地方,我馬上讓人去落實。”
“好。”沈如故回應過後,對他道,“我到時候給你銀票。”
“見外了不是?”秦修遠話音一落,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現如今,她和秦修遠也一樣回不去當初了,客氣的對話,顯得那麼有距離感。
……
幾近傍晚,沈崇樓收到了兩封書信。
一封是來自沈如故額娘的:崇樓,抱歉,我不能去接她了。
沒有多餘的解釋,寥寥數語,那麼堅決的口吻,讓沈崇樓意識到,也許一開始沈如故的額娘有苦衷離開,可現下,她的額娘隨著時間,的的確確重心不在沈如故的身上了。
另一封來自秦修遠:放了秦家有關的人,你如今戰爭需要錢,要多少,我供給多少。
秦家有關鴉片走私的案件,沈崇樓早已派瀚哲去處理,給秦家一個公正的交代。
即便秦修遠不送來這封信,他也是會放過秦家人的,隻是,秦修遠會主動送來這樣的信,還是讓沈崇樓有些意外。
秦修遠是個精明的商人,知曉怎樣衰退,又如何快速涅槃,他聚斂錢財的法子總是那麼獨特又快速。
事實上,找秦修遠作為合作對象,比找雲家要可靠多了。
沈崇樓正欲回信讓人送去,卻瞧見信封內部還有一張細小的紙條:她在凱琳醫院,勿念,等局勢穩定,再一家三口團聚。
沈崇樓瞧見上麵清晰的黑體字,簡直不敢相信,秦修遠竟然有沈如故的消息。
他們是如何遇見的?即便這樣的問題在沈崇樓的腦海中短暫的出現過,即刻,他所有的心思都被凱琳醫院四個字牽掛著。
她為何去醫院了,是不是身子骨不舒服,是不是哪裏出問題了,她好麼,孩子……好麼?
沈崇樓恨不得立馬飛奔到沈如故的身邊去,可他知曉,胡亂的局勢下,他不能如此做。
他在回信的紙上,寫了很多很多,甚至竟然寫出了讓秦修遠幫他照顧好沈如故的話,最後又被他自己狠狠撕碎。
沈崇樓寫了又改,改了又寫,最後,隻回了兩個字:成交!
他將紙疊好,放進了信封,交給了手下的人,寄往秦修遠的地址。
和秦修遠聯手,再加上江南統帥,如此一來,不必擔心任一方麵的問題出現。
瀚哲急匆匆的從外頭進來,就要將四小姐的情況告知沈崇樓,卻被沈崇樓猜中之後抬手打住。
沈崇樓對瀚哲道:“我知曉,她在租界。”
“大帥……”瀚哲一臉驚訝的表親,不明沈崇樓知曉真相怎會如此快。
沈崇樓指了指桌麵的信件,道:“秦修遠來信了,告知了我如故的下落。”
“那……大帥你的打算是什麼?”瀚哲問。
“打了贏仗,我就去見她。”沈崇樓一字一句堅定道。
“那秦修遠……”瀚哲擔心道。
畢竟秦修遠和沈家有過節,況且,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難免會發生不利於四小姐的事情。
但沈崇樓和他的理解不同,隻聽沈崇樓道:“就算不信秦修遠這個人,也要相信他對沈如故的感情,況且,他這個人還是能信的。”
即便,他知曉秦修遠對沈如故還持有男女之情,有些不快,可秦修遠既然會來信告知他沈如故的下落,足以證明,秦修遠並不是品行敗壞之徒。
沈崇樓的視線也不知落向何處,他隻想快點讓戰事過去,他要給如故還有孩子最好的愛,最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