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持續時間並不久,江北統帥凱旋的消息傳來,城內歡慶一片。
然而,沈公館卻死寂一片,雲馨月的房間,乒乒乓乓摔碎瓷器的聲響,讓下人們緊低著頭不敢吭聲。
“沈崇樓,這就是你打了勝仗回來要給我的結果?”雲馨月朝站在麵前的人怒吼著。
沈崇樓緊繃著臉,他沉色瞧著她,道:“本在戰前就該給你的東西,如今給你,已經算晚的了。”
“你利用完我父親,便是如此狠心?”她難以置信地望著沈崇樓,眼神裏麵都是對沈崇樓的恨意。
沈崇樓睨了他一眼,不冷不熱道:“利用?”
他哼聲冷笑:“什麼叫做利用,當初的交易,實數無奈,而且這一切都是你們雲家自願的,會有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在你意料之中嗎?”
是,的確,一切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隻是不明白,如今,沈如故都離開他了,他為什麼還要休了她。
“你別跟我說,休了我之後,你還打算去找回沈如故?”雲馨月不甘心道,活了這麼多年,從南京開始,就和沈如故勢不兩立,她能接受沈崇樓不要她,卻不能接受如今還不能比過沈如故。
可事實總是如此殘忍,他的回答,將她打入穀底:“是,我要去找她。”
“她有什麼好的?”她近乎嘶吼起來,情緒波動很大,仿佛,那一刻沈崇樓在她的額頭看見青筋凸起。
“不用討論她好還是壞,因了她是沈如故,所以,我必須去找她,何況,她有了我的孩子。”沈如故的話,讓雲馨月聽後猶如晴天霹靂。
沈崇樓和沈如故有了孩子?不,絕不可能。
她怔怔地死盯著沈崇樓,但他臉上體積孩子或者如故臉上展露的笑顏,那種笑容,有內而發,仿佛,他遇到了世界上最美好最快樂的事情。
雲馨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再也沒有了底氣麵對著沈崇樓發脾氣。
她知曉每一次問沈崇樓有關沈如故的事情,總要受到心靈的衝擊。
於是,她轉移了話題,況且有一件事情,她實在不明白,開嗓問他:“這一次,你從中間拋開我父親,哪裏來的糧餉支援?”
“秦修遠。”沈崇樓冷冷的回了三個字,轉身離去之際,道,“和離書我會交給報社,彼時大家的關係都能公之於眾。”
然而,沈崇樓的話,一個字都未進入雲馨月的腦海。
她得心裏,滿是沈崇樓說的那個姓氏:秦修遠。
秦修遠沒死麼?怎麼會,當初不是連著屍體都帶回了南京麼?
那墳墓裏的人究竟是誰,秦修遠此時此刻又在哪裏……
她的腦子很亂,沈崇樓離去的腳步聲,讓雲馨月從思緒中抽離回來。
雲馨月知曉留不住沈崇樓,瞧著他那決然離開的背影,她意識到,這一輩子做過最錯的事情便是嫁給了沈崇樓。
如此,她丟失了自己的麵子。
……
“誰?青慈麼,進來!”沈如故聽到外頭輕輕的敲門聲,問道。
可外頭並沒有半點回應,她隻好從床上下來,朝門前走去。
手還未碰到門,仿佛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直衝沈如故的腦門。
仿佛是一種本能,她感受到了沈崇樓的存在,她瞪大著眼,死死地盯著緊閉的房門,大氣都不敢喘。
敲門聲再次傳來,沈如故的心驟然提起,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在裏麵,對麼?”沈崇樓的聲音,幾乎將她所有的思緒轟炸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