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寫完,獄卒就提了一大桶飯回來了,對麵的男人趕緊草草的把剩下的幾個字寫完,而後將筆扔了回去。
獄卒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你幹什麼呢?”
那人搖了搖頭,將手中的信紙往袖子裏一揣,又回到角落裏坐了回去。
謝縈紆也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分到了飯就上去接,但是接過來之後就放到一邊了,現在看見飯雖然還是惡心,不過肚子還是挺餓的。
等到獄卒收拾飯的時候,看見謝縈紆沒吃,也沒管,隻是將碗筷收了起來。這些犯人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群罪有應得的人,是死是活與他們都沒有什麼關係。
不過這位大小姐可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人,不是說她不好伺候,而後現在正等在門口的諫史官夫人可不好伺候,她連飯都沒有吃,他們也是不好交差的。
飯菜一提出去,對麵的人立刻站了起來。
“我要怎麼給你?”說著,他便要從欄杆中將手伸出來。
謝縈紆擺了擺手:“不急。”
“好,不過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謝縈紆嘴角輕輕勾勒起來:“放心吧,不會的。”
說完,謝縈紆動都沒有動,就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正當謝縈紆迷迷糊糊間正要睡著的時候,她聽到門打開的聲音,於是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來人是諫史官夫人,手中照例提著飯桶。
謝縈紆本來也沒有午睡的習慣,奈何這裏實在是太無聊了,再加上實在是餓得慌,於是她告訴自己:睡吧,睡覺就不餓了。
“縈紆。”諫史官夫人輕輕喚道。
“母親大人你來了。”
“知道你吃不慣這裏的飯菜,所以打算差人來給你送的。最後想了想,我還是不太放心,於是就親自來了。”
謝縈紆扯開嘴角:“勞煩母親大人了,縈紆在這裏挺好的。”
“那也是比不上家裏的飯菜的,趕緊趁熱吃吧。”
謝縈紆看著這個慈祥的老婦人,眼睛開始泛酸。
等縈紆有朝一日回來,一定會為你盡孝,但是現在,縈紆就隻能先不孝了。
謝縈紆吃完飯之後,看著諫史官夫人遠去的背影,謝縈紆將眼淚輕輕地吞了下去。
其實再等上一天也不遲,但是這個地方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再者說,去見塵也總不能這樣髒兮兮的去見他吧。
想到這裏,謝縈紆緩緩站起身來,對麵的人一看謝縈紆有所行動了,心中是激動不已。
不過謝縈紆去沒有走出去,還是用的上一招,而後在走的時候,將那人手中的紙張接了過來,但是卻並沒有打開他的鎖。
“喂,你這個女人居然說話不算話!”
謝縈紆笑了笑,看向她:“我自然不會說話不算話,等著吧,再等兩天,獄卒自然會把你放出去的。”
謝縈紆走出去的時候看起來大搖大擺的,但是要躲過守衛,還是需要一些手段。
不過這些事情對她來說都不算是難事。
出去之後找了一家客棧,好好的洗幹淨了身子,還特意洗了一個桃花浴以去去晦氣。
幾炷香之後,獄卒醒了過來,卻發現謝縈紆的那間牢間房門大開著,人也不見了,兩個人麵麵相覷,開始有些慌了。
“人呢!”
旁邊的獄卒一臉懵逼的搖搖頭:“不,不知道。”
這時兩個人立刻看向對麵正在裝睡的男人。
“你,起來!”
那人的演技還不錯,還特意被嚇了一下,身體一抖:“啊,幹什麼?”
“你對麵的人呢!”說著,問話的獄卒指了指對麵的牢間。
“我……我不知道啊,我吃完飯就睡覺了啊。”
其實他也在考慮要不要相信那個女人說的話,早就知道那兩個獄卒會問自己這些話,於是在經過慎重的考慮之後,才決定信她一次。
若是她說的是真的,那便再好不過了。若是她是騙他的,他也沒有什麼損失,最多找了一個教訓而已,而他也沒有損失什麼,最多是寫了幾個字而已。
“你真的不知道?”獄卒滿眼的不相信,“你對麵的人走了你都不知道?”
“兩位官大人,小人一直在睡覺,沒有看到對麵的那個女人,再說了,這可是兩位官大人的差事,你們都沒有看住人,小人怎麼又會知道呢。”
說完,他又躺了下來,開始假寐起來。
兩個獄卒拿他沒辦法,所以也隻好不再說話,還是趕緊商量著要怎麼和諫史官大人說吧,這次他們兩個人把人弄丟了,搞不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