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舊是那一身雪白色的馬甲,下身一雙雪白的皮靴,隔遠了望真的感覺是天使降臨凡間,手中握著一把折扇,當看見他們的時候,黑白兩色的折扇立刻合了起來。
身後跟著一個北漢人模樣的隨從,謝縈紆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
“王子殿下,你怎麼來了?”謝縈紆還是打算主動出擊。
雖然是謝縈紆先和他說話的,但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到謝縈紆言語中的那份生疏,於是眸子中的怒火立刻又提了起來。
“本王子為什麼就不能來找你?”
這時尹翕塵走上前去:“所以,你是來找縈紆的嗎?抱歉,她現在沒空。”
“哼!”雪玖落冷哼一聲,“你這個奪人所好的人有什麼資格還在本王子的麵前說話?今天本王子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一聲,本王子已經飛鴿傳書回雪域國,父王說戰書很快就會擬好了。”
當聽到“戰書”這個字眼的時候,謝縈紆的太陽穴突然一疼。
雪域國的戰書?按理來說,這雪域王不像是一個衝動沒有頭腦的人,更何況,在這之前她已經同他討論過雪域國糧食供給的問題,他若是要與大辰王朝交戰,那無異於是要將自己國家的糧食拒之門外,而糧食,卻是一個國家的根本。
難道說……雪域國的糧食問題已經解決了?
想到這裏,謝縈紆嘴角抽了抽,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她之前就不去多上那麼一嘴了。
“王子殿下,我希望你能夠考慮清楚,兩國交戰,最受害的,還是普天之下的百姓,縈紆不想因為個人的過錯,而釀成這麼嚴重的後果。若是王子殿下非要說是縈紆負了您的話,縈紆願意以別的方式來補償您。”
一把折扇飛了出去,直直地插在了諫史府門外的一顆參天大樹的樹幹上,而且力道十分足,以至於折扇的扇身大部分都插了進去,足以看出折扇主人的憤怒。
“補償?嗬嗬,那你說說你要怎麼補償本王子?除了以身相許,本王子一概不要!”
這時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諫史官大人背著手走上前來,這些都是下輩人的事情,他本不好多說什麼,但是現在主人公卻是她的女兒,所以他還是不得不插手。
“王子殿下,不如我們先進寒舍一坐,老夫為您奉上一杯熱茶,有話再說不遲。”
“不坐了。”雪玖落冷冷地說了一聲,便給了身後隨從一個眼神,兩個人走了。
剩下的三個人盯著雪玖落的背影,心中各揣各的心事。
謝縈紆強撐起一個笑臉看向尹翕塵:“好了塵,現在我已經到了,你就先回去吧,你現在就隻要安心地準備三天之後的事情,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尹翕塵點點頭:“嗯,你去吧,我看著你進府。”
謝縈紆挽住諫史官大人的胳膊,將手穿進他的臂彎裏:“那義父大人,我們進去吧。”
“好。”
兩個人一進去,諫史官大人才歎了一口氣:“縈紆,你跟我來大堂。”
謝縈紆應了一聲,心裏想著難免又要受訓了。
大堂之上,氣氛實在是低的嚇人。
“義父大人。”
“嗯。”
諫史官大人剛準備開口說話,這時從門外來了一個侍女,進來行了一個禮道:“老爺,夫人叫奴婢來給老爺沏茶。”
諫史官大人擺了擺手道:“不必了,你先下去吧。”
“是。”侍女又欠了欠身,退出了門去。
等到侍女走了之後,諫史官大人便接著剛剛沒說完的話說道:“縈紆,為父之前收你為義女,也是看你聰穎過人,這雪域國的事情,為父希望你能夠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現在義父大人來問她要解釋,但是她是真的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總不能說是作為莫空長老女徒的身份去參加雪域賽事,因為拔得頭籌,所以成了雪域國的王妃?
除非她是想不開了,她才會這麼說。
但是現在最令人頭疼的,卻是她真的不知道該要如何來將這個問題敷衍過去。
看謝縈紆遲遲沒有作答,諫史官大人伸出手摸了摸茶壺,此時正是溫熱的,於是握緊壺把,搖晃了一下,還有半盞。
等到他將杯中的茶都滿上了,謝縈紆還是沒有出聲。
“你沒有聽到為父在問你話?”
“回義父大人,縈紆聽到了。隻是這件事情說來複雜,總之結果便是如此了,縈紆沒得解釋。”
雖然謝縈紆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但是諫史官大人的眼神中,卻露出了欣賞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