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華離開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人,不過九黎部一向都是地廣人稀少的,現在機關也都關閉了,就算他想讓人發現,也是需要很大動靜的。
雲惑沒有直接回答,“我可以自己選擇離開的時間嗎”?她低低的問了聲,聲音中帶著哭腔,卻又倔強的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既然無法改變,那哭是沒有用的。
聽的商華心裏又是一陣的疼痛,可是有些話他不得不說,“你出去以後,就不能在自稱是金山派弟子了,如果,如果你的身份曝光的話,門派會對外公布,你早就已經被逐出門派了”。
其實商華的提議,給她另外一個姓名和出身,作為女子活下去,若當時雲惑接受的話,或許她將來的生活,也就會完全不一樣了。將來某一天的雲惑想起今晚,或許會後悔自己當時的選擇吧。
不過此時的她,年少氣盛,血氣方剛,隻想著不要被人瞧不起死賴在這裏,想著一定要讓商華後悔今天的決定,她想要爭氣,為自己的未來爭氣。
所以她沒有求他,也沒有提任何的要求,商華離開時,還在桌子上放了兩千兩銀子的銀票,她都沒看一眼。
等商華離開後,她就呆呆的在院子裏,任憑夜晚帶著涼意的夜風侵犯著她,從未有過的空虛和迷茫充斥著她的內心。如果你從未擁有過溫暖和家庭,那對於拋棄和孤單,你隻會一笑了之。
可若你曾經擁有過人間的美好和家庭,那一旦這些東西遠離你,那就像是整個天空都塌陷了一般,她的世界,她的人生好像全毀了。
院子裏隻剩下月光撫慰著她的身體,就像它一如既往的照耀著人世間所有的悲歡離合一樣。
第二天,雲惑是被太陽光給照醒的,她昨晚哭著哭這竟然在院子裏睡著了。
“嗬,看來還是睡眠比較親切呢,那種時候都能睡得著”,雲惑自嘲了一下,想起今天的事情,她歎了口氣,起身去洗漱換衣服了。
當她來到大廳裏麵的時候,平安和沈田之已經在那裏了,和她的另外三位師兄討論著那些畫軸。
“哎,小五啊,你起床啦,快過來,看看這個如何”,她的二師兄易剛滿臉的笑容,指著一張畫軸上,一個明媚皓齒的女子問。
“二師兄,你那是老牛吃嫩草,人家才十五呢,你都多大啦”,她翻了翻白眼,朝易剛不冷不淡的評價了句,讓易剛一下子被打的癟了下去。
“沒事,沒事,我們再找,這裏不是有好多嘛”,萬通安慰了一會易剛,才走到雲惑麵前,把他拉到了角落。
“你臉色很差呢,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好,還是遇到了什麼事情”,萬通是幾個弟子中最懂事最通人情的了,看雲惑一早就臉色不好,眼睛紅紅的有些浮腫,好像哭過一樣,說話的口氣裏也帶著濃濃的怨氣。
雲惑抬頭看著自己這位滿臉關切的四師兄,突然很想大吼一聲,我被踢出門派了!
可她嘴巴張了張,生生的把在舌頭上打滾的話給咽了下去。
自己的事情,沒必要影響大家,就算做不成親戚了,但也不該做敵人吧,她的四個師兄的脾氣她明白,極其的護短,一旦無法挽回,他們可能會和她一起離開的,但那又何必呢,想到這,她不由得歎了口氣。
“沒事,我隻是有點不舒服,這兩天你們就自己看著辦吧,我就不參與了”,雲惑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