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和狗兒啟程的時候,已經是亦霖和常征離開後的第三天了。

至於為何如此,那也是千年臨時想出來的主意,三人分開行動,隱瞞狗兒的性別,把她帶回門派,然後在適當的時機,讓她拜入師門。

“你為什麼叫狗兒”?怕狗兒的身子受不了騎馬,千年很體貼的租了輛馬車,他坐在趕車位上,隨意的為道。

狗兒腦袋一歪,“是一條狗把我叼給我的義母的,她就給我取了狗兒這個名字啊”,對她來說,這個名字似乎很有意義。

“那你義母呢”?

“她死了”!說到這個狗兒就有些傷心,義母是她唯一的親人,卻在一年前病故了。

聽到這個消息,千年反倒鬆了口氣,“你這麼小,怎麼會在那種地方”,一向寡言少語的千年,突然發現自己有了八卦的一麵了。

“我已經不小了,都六歲了,那裏是我的家啊”,狗兒說的理所當然,千年聽的意外連連。

“你看上去像才三歲的樣子”,千年想了想,“以後不要叫狗兒了,就叫雲惑可好”!肯定語氣的詢問句,若讓掌門聽到狗兒這名字,先不說能不能入門了,連留下都有問題了。

小孩子並沒有千年以為的,會很高興的接受這個名字,而是低著頭想了半天,“雲惑是什麼意思”。

“是首詩,無根無念擁萬態,惑留心中始人生”。

她這才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好吧,謝謝大叔賜名”。

千年身子一歪,那口氣,好像很勉強一樣,她可知道,有多少人求著他,要他賜名賜藥呢,然後又好笑的搖搖頭,這孩子,或許將來會有一番名堂的。

“你為什麼老叫我大叔,我有那麼老嘛”,千年裝作惡狠狠的樣子,“叫叔叔”。

但沒想到雲惑甜甜一笑,“大叔是好人”,千年瞬間軟化了,算了,大叔就大叔吧,反正十年後就是了。

金山派是五大聖山之一,坐落在金山山脈中最大的山,金山上。等他們兩晃悠悠的到達金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快兩個月後了。

上山後,雲惑被安排在了偏廳裏麵等候。她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有七個小男孩站在裏麵等待了。

她一進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雲惑雖然已經洗幹淨了,也穿上了千年給她買的衣服,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她看上去有點像個幹扁的豆芽菜,和那七個孩子比起來,立刻看出了差距來。

“你是誰家的,你爹叫什麼名字?是何職位”?穿著紫衣的男孩,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從位置上走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雲惑,盛氣淩人的氣勢。

這幅表情,這個架勢,她真是太熟悉不過了。

“我爹是寧伯候,我是長子,袁弘,快說,你叫什麼”,看雲惑不動,隻是有點愣愣的看著他,就更加趾高氣揚了,脖子揚的老高,從雲惑角度看上去,隻剩兩個鼻孔了。

記憶一湧上來,她控製不住的一拳揮了出去,袁弘那好看高貴的鼻子,立刻飆出了血。

“你竟敢打我,你竟敢打我”,他捂著鼻子,說出的話都有些甕聲甕氣的,不知是接受不了自己被打了,還是驚訝於眼前的小豆芽菜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