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四起屍骨遍地,自古以來一將成名萬古枯,多少將士的血骨消失在風中,被黃土掩埋,任憑歲月流逝。青青草原早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風中傳來的是戰馬失去主人的悲鳴。
如今的情況已經不容他有任何喘息的機會。炎月和禹國同時進攻千戎,樓繼被炎月拖住了腳步,在西邊久戰不下,這邊禹國又派兵襲擊,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兩個月,隻怕還遠遠沒有到頭。
禹國這一次派出了五十萬大軍,將軍也是禹國一員猛將,名叫陸衍,以快著稱,他的部隊全都是輕騎,適合機動作戰。但是這一套在樓破這裏並不管用,炎軒軍最擅長騎射,已經阻止了陸衍部隊的多次進攻,雙方僵持在這裏,誰也沒有辦法向前再進一步。
“萬騎,剛剛俘虜了十三個禹國的士兵,要不要押回來。”一個滿身是血的士兵跑過來急匆匆的問道。
“押下去吧。”樓破揮了揮手說道。
手腕酸痛,這場仗從早上打到了晚上,此刻殘陽如血,讓地上的鮮血更加鮮紅。樓破轉動著手腕,看著周圍的人,士兵們打掃著戰場,一個個麵色凝重。
“阿破,今日的先鋒將軍碦文犧牲了。”木左走過來,悲痛的對樓破說道。
他身後的士兵推著一個小車,上麵是幾塊殘骸,勉強可以看出盔甲的主人。樓破不忍的閉上了眼睛,樓破身後的極為將軍也無意不露出悲痛的神情,隻是更多的是對敵人的憤怒。扶著車身,樓破單膝跪了下來,將軍們跟著樓破跪下來,對碦文將軍行禮。
“將軍你放心去吧,這場仗,千戎一定會贏。”樓破沉痛的說。
身後的將軍跟著樓破一起行了禮,這是對在戰場上死亡的每一位將軍的尊重。樓破把手放在碦文的鎧甲上,想要擦去上麵的血汙。
“碦文將軍一生對千戎忠心耿耿,理應厚葬。”樓破神情悲憤的說道:“通知其親人,把屍骨運回王庭。”
“是。”士兵應著,推走了小車。
殘陽如血,樓破看著小車越走越遠,風吹過草原,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鬱。收兵的號角響起,士兵們正陸陸續續的向回走去。
“這場仗不可以再打了。”木左看著隨風而動的軍旗說道。
樓破沒有說話,隻是暗暗的握緊了拳,樓破要在那史醒來之前好好的守護這個國家。
油燈明明滅滅,有風從帳篷的縫隙中鑽了進來。樓破已經在地圖前看了半個時辰,依然是眉頭緊鎖著,他必須要打破現在的僵局。千戎在今年連造兩次劫難,人心惶惶,本就沒有多少糧草,如今又兩麵開仗,更是雪上加霜。戰爭時間拖的越久,對千戎就越不利。
風聲呼嘯而過,八月的千戎,已經有了些涼意。木左拿著前方的戰報和其他的幾位將軍一起走進了大帳,看見眉頭緊鎖的樓破,把戰報放到了桌子上。
“今天這一仗,我軍損失五千人。”木左的神情相當凝重,看著樓破說道。
“這些將士們是千戎的英雄,他們的親人都要享受我們所有將士的尊敬。”樓破緩緩說道。
這些人每一個都是樓破和木左親手教出來的,看著從前線運下來的那些已經麵目全非的人,木左的心一陣一陣的疼著。這幾次戰爭,損失的人都太多了些,陸衍好像根本就已經看出了樓破的行軍路線一樣,炎軒三十萬位兵士,各個都是驍勇善戰,沒有可能會損失這麼多。木左看著樓破,他顯然也察覺到了,看著地圖不肯說話。
“我們已經在這裏僵持了十天了,如果在繼續下去,隻怕禹國的援軍就到了。”木左擔憂的說道。
指揮棒點著地麵,發出了輕微的響動,片刻之後,樓破手中的指揮棒動了一下,落到了陸衍軍隊的後方。
“你想要從後麵過去出其不意?”木左看著地圖問道。
這原本不是一個好主意,草原上地勢開闊沒有什麼地方可以隱蔽,很容易就會被敵人發現。木左皺著眉研究著地圖,很快就明白了樓破的用意。陸衍所處的位置正是一塊山脈,那裏地勢複雜易守難攻,原本就是禹國和千戎的交界,如果從那裏過去,劍走偏鋒,倒也不是不能。
“讓我去吧。”木左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那裏地勢險要,大軍行進肯定是行不通的,若是隻能帶少量的士兵,對將軍的考驗就是極大的,而且此次任務又是極為重要,如果能夠打開一個缺口就能把禹國軍隊趕出千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