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草已經長出了嫩芽,木左騎著馬走過空無一人的草原,遠遠的可以看見前麵立著一座孤墳。這裏是木左選的地方,往南可以看到曾經的那個小城,雖然已經殘破不堪,但畢竟是他們兩個人長大的地方。
墳前似乎有一個人,木左皺了一下眉,下馬走了過去。小朵正把點燃了的香插入墳前,神色十分莊重,感覺到身後有人,小朵嚇了一跳,從腰間抽出匕首回身指著木左,等到看清楚是木左,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匕首掉在地上,小朵撲進了木左的懷裏。
“我就知道木左哥哥會回來的。”小朵帶著哭腔說著。
唇邊帶著笑意,木左抱著小朵坐在了墳前,輕輕的拍著懷裏的小人兒,墳前被收拾的很幹淨,一點也看不出來是才剛剛化雪的樣子。
“我常來這裏陪姐姐說說話,告訴她哥哥一定會回來的。”小朵回頭看著墓碑,笑著說道:“姐姐你看,哥哥真的回來了。”
大手按在了小朵的頭上,木左看著墓碑上的字,無論看多少次,心裏都是無法忽視的疼著。
“我回來了。”木左撫上了墓碑,笑著說道:“你不在這裏,真的是好寂寞啊。”
馬兒安安靜靜的吃著草,馬尾一掃一掃的晃動著,小朵靠在木左懷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安然睡去。木左一隻手抱著小朵,溫柔的看著墓碑,不知道在自言自語什麼,亦或者是想要把什麼有趣的事情分享給右玄聽。
風輕輕地吹著,吹動了右玄墳前的青煙,吹亂了木左束起的長發,也吹彎了才長出來的小草,很暖。
院子裏的陽光正好,墨燕城的花已經開了,幾隻蜜蜂圍繞著花叢來回飛著,陽光曬下來可以聞到花的香氣。
若是說對現在的生活有什麼不滿意,恐怕真的是一句也說不上來。白桑慵懶的躺在院子中的躺椅上,沒有風的時候,陽光這麼溫暖。樓破拿了一件外衣披在了白桑的身上,坐在她的身邊,幫她揉著肩膀。
兩天前樓破終於在最後期限內趕了回來,把碧血蓮花遞到了夏康的手裏,那時候是白桑臉色蒼白的就像紙一樣,嘴唇沒有絲毫血色,就好像下一刻就會離開一樣。夏康甚至來不及熬藥,直接把花瓣泡在溫水裏,讓白桑就水服下。
白桑醒來的時候樓破由衷的鬆了口氣,握住了白桑冰涼的小手如論怎樣都舍不得放開。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這麼多天所有擔驚受怕好像都有了收獲。
已經過去一個月的時間,那段時間想起來還依然是驚心動魄。放鬆的躺在躺椅上,白桑揚起了笑容,她還記得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樓破時,他是多麼的欣喜。這個男人總是這樣,為自己可以無窮無盡的付出著。眼睛突然又眯了起來,想起了那時候在王庭時候發生的事。
“這麼多天辛苦你了。”樓破看著白桑在陽光下蒼白的臉,心疼的說。
“哪裏,倒是你,瘦了這麼多。”白桑摸著樓破的側臉,棱角分明,硌得她心都跟著疼了。
千裏奔襲長途跋涉,應該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吧,白桑看著樓破的側臉,皺著眉想。手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白桑低頭看著手指上的紅色印記,輕輕的蹙了眉。大手握住了白桑的手,樓破把白桑抱進了懷裏。
“別怕。”樓破安慰的說道:“我會查出來究竟是誰做的這件事。”
輕輕點了點頭,白桑靠進了樓破的懷裏,花香陣陣,樓破摘了一朵桃花別在了白桑的耳後,白桑笑著回頭讓樓破看自己,樓破的大手撫上了白桑的臉,輕輕吻了上去。自己的女人無論怎樣寶貝都覺得不夠,樓破怎麼會允許別人這樣肆意傷害她。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站在你的身邊,不會讓你一個人扛的。”白桑把下巴放在樓破的肩上,笑著說道。
“我想吃你做的飯了。”樓破突然說道。
“你等等,我去看看有什麼食材。”白桑聽了樓破的話,笑著跳下了躺椅,向後院跑去。
看著女人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樓破的臉上始終洋溢著的是幸福的神情,夏康從院子外麵走進來,看見樓破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宮雨從房簷上跳下來,坐在了樓破的旁邊。
“有什麼收獲嗎?”樓破問道。
“所有藥材的供貨商我全都問過了,消元散的配方獨特,一般人不會購買,整個墨燕城沒有一個人記得自己賣出過這樣的藥,下毒之人恐怕不在墨燕城。”夏康搖著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