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裏,所有人都安靜的看著塔卡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凰影突然從床邊衝到了塔卡的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我母親屍骨未寒,我父親卻把她一個人扔在一邊,這便就是夫妻情誼嗎?”凰影的臉上全是淚痕,看著塔卡問道。
“讓開。”塔卡冷冷的說道。
凰影固執的搖著頭,寸步不讓。塔卡的神色動了一下,突然回身抽出了伯爾的劍,狠狠的向凰影砍去。
變故突然,耳邊可以聽見侍女的驚叫聲,白桑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著塔卡的劍直直落下。白桑身旁的伯爾突然奔了過去,拉開了凰影,利劍劃破了凰影的手臂,有鮮血流了下來。
劍被塔卡狠狠的扔在了地上,白桑皺著眉看著塔卡離開寢宮,一旁的凰影捂著傷口緩緩跪了下來。
“姐姐。”軒彌跑過來,抱住了凰影。
凰影把軒彌抱在了懷裏,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哭泣著。白桑抬起頭看向樓破,眼神裏全都是擔心,白桑不知道塔卡究竟在想些什麼,樓破握著白桑的手,從掌心傳來的溫度很安心。
“不好了,官兵已經把這裏包圍了,說是要封鎖這個寢宮。”有侍女急匆匆的跑來,跪在凰影身邊說道。
聽到消息白桑瞬間警覺起來,封鎖整個寢宮不許任何人進出,就隻能在這裏等死,三個月不見血光,這個辦法是最合適的。塔卡隻需要告訴官兵,這裏麵有商人,官兵自然也不會懷疑。白桑迅速走到窗邊看著情況,大批的官兵已經過來了,在他們來之前還有機會逃走。
“樓先生,求你救救小姐和公子。”伯爾突然跪在樓破的麵前,抓著他的衣袍說道。
如果帶著他們移動,一定會減慢速度,白桑站在樓破的身後,冷靜的分析著。但是如果有這兩個人跟著,必要的時候可以把他們拿出來做擋箭牌,也可以一時鎮住那些官兵。思及此,白桑沒有說話,等著樓破的決斷。
看著跪在地上的伯爾,樓破狠狠的皺了眉,沒有時間猶豫了,樓破點頭答應了伯爾,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官兵已經快要趕到,寢宮裏的侍女們正從窗戶向外爬,樓破回頭看了一眼白桑,白桑對他微微笑了,點了點頭。
“君在我在,君亡我亡。”白桑輕輕說道。
“我要你好好的活著回去,我們都要活著離開這裏。”樓破笑著看著白桑,眉宇之間全然是溫柔。
所有的侍女都已經離開,樓破抱著軒彌,伯爾帶著凰影,五個人一起從寢宮的窗戶中爬了出來。官兵已經圍了上來,封鎖了整個寢宮,不需要多久,這些人就會發現裏麵空無一人,很快就會大規模的搜捕。
幾個人貼著牆壁快速跑著,他們需要在天亮之前移動到宮門前。幼小的軒彌被樓破拉著,從小嬌生慣養的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場景,一時間雙腿跟不上樓破的速度,摔倒在地。
“小彌。”凰影急忙撲過去抱起了他。
前麵傳來官兵巡邏的聲音,樓破拉住凰影躲進了旁邊的草叢,凰影貼著男人精壯的手臂,突然流出了眼淚。
巡邏的聲音漸漸遠了,樓破站起來想要繼續前行,卻被凰影拉住了衣服。白桑的手下意識的握住了劍,警惕的看著他。
“你為什麼要救我?”凰影看著樓破說道:“你應該恨我才是。”
“我不知道什麼才是真相,我隻是憑著我心意去做事,我需要你親口告訴我,你究竟做過什麼。”樓破低下頭看著凰影說道。
“是不是真的能救得了你還不知道,離開這座城之前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還不快走。”白桑壓低著聲音說道。
沒有時間讓他們這麼耽誤下去,即使沒被官兵發現,等到天亮了一樣會被別人發現,想要出城可以說是不可能。
“她說的沒錯。”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讚同的說道。
白桑一驚,急忙回頭,對方的殺意在一瞬間爆發,刀帶著寒意逼了過來,樓破一把拉開了白桑,撞上了對方的刀,兩個人都向後退了幾步,看著麵前的人。
“海藏。”伯爾借著微弱的火光看清了麵前站著的人,脫口而出叫出了他的名字。
“伯爾將軍,沒想到你竟然替這些城主最深惡痛絕的商人做事。”海藏重新調整了姿勢,笑著說道。
聽見這邊的聲音,其他的官兵已經圍了上來,想要就這樣離開這裏是絕對不可能的了,白桑抽出了劍,看向了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