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的馬車離開宮殿是一個很新奇的事情,自從軍師來到華蘭城以後,塔卡城主就再也沒有走出過宮殿,這一次出來,自然是為了寶貝女兒出嫁的事情。
凰影小姐出嫁,作為城主的塔卡要在婚禮之前去神廟裏祈福。數百官兵開路,百姓自動退到一旁,看著塔卡奢華的馬車從眼前經過。
如果沒有猜錯,第二輛馬車裏坐著的應該就是凰影。白桑站在人群中,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些人從自己麵前經過。樓破騎在馬上,走在馬車的旁邊,他的身旁,是一臉緊張的軒彌。
怕是上一次的事情對軒彌的心裏還有陰影,他有點害怕的看著周圍的人。樓破注意到軒彌的神情,微笑著伸出手,讓軒彌握住了自己的大手。樓破的手似乎充滿了力量,讓軒彌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總是有這樣讓人安心的力量,白桑遠遠的看見樓破,不禁感慨。隻是他現在是華蘭城的夫婿,騎著高頭大馬,而自己隻能站在人群中,遠遠的看著他。小手握緊了傾綺,劍身感受到主人的情緒,在微微的顫抖。
一隻手握住了白桑的手腕,木左在白桑的身邊用眼神示意她要冷靜,白桑的眉深深皺著,片刻之後鬆開了手。
馬上,樓破的眼睛不自覺的在周圍的人群中尋找著,看見人群之中的白桑時,眼中忍不住露出了開心的神情,隻不過瞬間之後就變得落寞。自己究竟在想什麼,明日就要娶另一個女人為妻,今日竟然還在想這些事情。樓破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阻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馬蹄從白桑麵前匆匆而過,白桑看著樓破飄揚在空中的黑發,斂盡聲色,無悲無喜,隻是,胸口好像有一塊石頭,壓得心髒生疼。
車馬很快就走到了城門,全城的守衛都一字排開,恭送塔卡出城。現在是整個華蘭城防守最薄弱的時候,右玄帶著人從城牆的另一側翻牆而過。白桑和木左在城裏緊張的等著,以防一旦右玄他們被發現,就馬上製造混亂,掩護他們出城。
塔卡的隊伍全部離開了城池,一個小小的信號彈從空中綻放,白桑微微舒了一口氣,知道右玄他們已經成功離開。
“接下來就是我們的事情了。”白桑看著已經漸漸散去的人群,對木左輕輕的說道。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木左看著消失在城門的車隊,冷冷笑著說道。
這是孤注一擲的辦法,是白桑和樓繼商量出來的辦法,引千戎的士兵來此,外亂的同時白桑和木左帶樓破離開這裏。此招極險,稍有不慎就會丟了性命。隻是白桑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可以采取,隻能用這種極端的招式逼樸信露出破綻。
城門外,隊伍雖然在有條不紊的前行著,但是樓破卻聽出這其中的混亂,官兵走路的聲音前後不一,步子又長又短,馬蹄落地的聲音也各有不同,不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隊伍。
周圍異常安靜,所有人都沉浸在這種寧靜中,隻有樓破微微皺起了眉,雖然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但是他知道絕不尋常。
一支削尖了的棍子突然從草叢中飛了出來,直直的射向了樓破身邊的軒彌,樓破迅速的察覺到,一隻手拉緊韁繩控製住馬,另一隻手一用力把軒彌拉入了自己的懷中。木棍釘入了軒彌身後的馬車上,整個隊伍瞬間停住。
草叢中突然躍出了很多人,早早的埋伏在這裏等著塔卡途徑此處。一時間一片混亂,官兵們丟盔棄甲,狼狽而逃。
這些人是曾經的商人,為了華蘭城的鮫珠而來,沒想到才剛剛來到此處,就被塔卡抓起來,死傷無數,若不是用重金賄賂了獄卒,隻怕是會全部都死在獄中。這些人好不容易逃了出來,聚在這種地方,隻等塔卡從城裏出來,報仇雪恨。
“你這個混賬,害死了我們那麼多兄弟,卻隻知道做縮頭烏龜,有本事你出來啊。”一個人大聲喊著,舉著刀向塔卡的馬車砍去。
官兵攔在那人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外麵殺聲震天,塔卡嚇得蜷縮在馬車裏不敢出來,和他同坐一車的樸信倒是異常平靜,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
“樓哥哥。”軒彌抓著樓破的衣袖,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
“別怕。”樓破帶著軒彌避開刀鋒,穩穩落在地上,溫柔的對他說道:“不會有事的。”
大手抱著軒彌幾個起落落在了包圍圈之外,有人注意到逃出來的兩個人,拿著刀向樓破砍去。樓破隻是躲避著,一隻手抱著軒彌讓他不好出手。
“你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軒彌紅著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