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燥熱的天氣終於有了一絲涼爽,磚塊堆成的房子裏還有未消的熱氣,窗戶開了一個縫隙,可以看到外麵匆匆歸家的行人。
屋子裏一盞油燈已經點亮,白桑趴在桌子上提不起半點精神。今天一直被凰影纏著,她帶著白桑頂著烈日幾乎逛了整個華蘭城,臨走之前還和白桑約定好明天一起繼續玩,要不是被樓破阻止,恐怕白桑現在隻想撞牆了吧。
“怎麼了,這麼沒精打采的。”樓破收拾好東西走進來,看見一攤爛泥一樣趴在桌子上的白桑,忍不住問道。
無力的搖了搖頭,白桑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和一個要搶自己老公的人玩了一下午,任誰也不會好過吧。
而且那個人又充滿了異域風情,讓白桑一個女人都忍不住所看了兩眼。而且她好像胸更大一點,白桑委屈的想著,偷偷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像腰也更細一點,白桑臉色蒼白的想著,是不是腿更長了一點……
急忙狠狠的甩了甩頭阻止了自己的思維,白桑知道再這樣想下去,自己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輕輕一聲溫柔的笑,樓破看著趴在桌子上,一張小臉都皺成了包子,不知道在自己想些什麼的白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見白桑不理,又給討好一樣的給她掐著肩,白桑舒服的換了一個姿勢,繼續趴在桌子上。
“你知不知道,你和以前變了很多。”樓破看著在自己手下撒嬌的人兒,溫柔的笑著說道。
聽到樓破這樣說自己,白桑好奇的微微抬起頭看著樓破問道:“哪裏?你是說我變醜了嗎?”
頭頂重新傳來了笑聲,白桑有點心虛的想要去夠桌子上的銅鏡,卻被樓破按住,把白桑抱起來放在了床上。
“你比以前愛撒嬌了。”樓破低著頭看著滿麵紅暈的白桑,壓低了聲音在她的耳邊說道。
以前的白桑一身戾氣,整個人就像一個鋒利刀子,隨時都可以為了一個人丟掉性命,而現在更像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人,會笑會哭會撒嬌。
白桑呆呆的看著樓破的薄唇裏自己越來越近,臉上發燙,紅暈一直到了耳後,小手緊張的抓著衣服,輕輕的閉上了眼。
敲門聲突兀的響起,白桑急忙睜開眼,看見的是樓破已經瞬間黑了的臉,白桑低著頭推開樓破做起來,欲蓋彌彰的整理了一下並沒有亂的衣服。樓破沒好氣的打開了門,木左站在門外手裏拿著晚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火大的樓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晚飯很可口,白桑靠在浴桶中舒服的閉著眼睛,這樣的日子很愜意。樓破和木左去檢查貨物了,雖然已經到了目的地了,但是也要小心不能出了什麼紕漏。有的時候白桑會回憶起在禹國時候的日子,倒覺得那般不真實。
明天早上要和樓破他們一起去見華蘭城裏的商人,這些貨物都是從中原運來的,應該也會很搶手吧。趕緊把這些貨物都賣出去,樓破答應白桑在這裏好好玩幾天。想著想著,白桑趴在桶沿有點昏昏欲睡。
有風從窗戶的縫隙吹了進來,吹滅了桌子上的油燈,月亮的光照了進來,可以看清楚屋子裏的輪廓。
耳邊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白桑猛然驚醒,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已經有人踢開了房間的門。白桑一驚,迅速跳出水桶把水桶踢向了闖進來的人,一隻手拿起外衣披在身上,另一隻手抽出了劍。
進來的人看穿著到像是官兵一類的人,白桑一邊皺緊了眉,一邊拿著衣服快速向窗外跳了出去。客棧已經被這些人包圍了,窗戶下麵也全是人,白桑見退無可退,急忙向房頂跳了上去。
從屋子裏追著白桑上來的人已經跟著到了房頂,白桑目測了一下兩個房子之間的距離,腳尖一點迅速跳了過去。官兵見沒有辦法再跟過去,紛紛搭弓射箭,弓箭如雨撲向了白桑。白桑一咬牙,翻身撲向了屋子下麵,打了個滾站起來,手腕突然被人拉住。
“小桑,這邊。”樓破壓低了聲音說道。
聽見是樓破的聲音,白桑並未多想跟著他向小路裏麵紮去,七拐八拐倒是也真的甩開了這些官兵。
“他們是什麼人?”白桑一邊看著外麵的情況,一邊焦急的問道。
才剛來到一個地方,就被當地的官兵盯上,憑直覺告訴白桑,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