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卻一次一次讓你受到傷害,對不起。”樓破看著白桑模糊的輪廓,繼續說著。
不是這樣的,聽到樓破這樣說,白桑拚命的搖著頭,不知道什麼東西堵在了喉嚨間,白桑沒有辦法發出任何聲音,隻能哭泣著。
“什麼時候你能不再哭了,就說明我真的做到了保護你。”樓破強打起精神,微笑著說道。
眼淚洶湧而出,白桑用手指描著樓破的眉眼,輕輕的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再這樣寵我,我會變的更任性的。”
“沒關係,我喜歡。”樓破寵溺的說著,想要露出一絲微笑,卻已經再沒有了力氣。
“阿破?”聽著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白桑的聲音裏全是害怕,帶著哭腔喚著樓破的名字。
一邊伸手扯著男人的衣服,白桑嚇的連哭都已經忘記,腦子裏一片空白,呼喚著樓破的名字想要叫醒他,卻沒有人回應她。
河邊,木左艱難的爬了起來,剛才的爆炸把他推到了這裏。狠狠的搖了搖頭,強行保持了幾分清醒,木左擦了一下臉上的血,焦急的環視著周圍。士兵們不斷的爬起來,山上的士兵感受到事情不對也紛紛下來幫忙,周圍傷員被不斷抬出去,木左卻沒有看到樓破的身影。
院子裏剛剛還是房子的地方,現在隻剩下一個大坑,坑的中間是一條漆黑看不到盡頭的密道。
“你沒事吧。”渠卿也艱難的爬了起來,看見木左一瘸一拐的走過來,急忙關心的問道。
“阿破呢,你看到他了嗎?”木左一邊焦急的說著,一邊向前走著。
他記得剛才樓破和白桑站著的位置,那裏現在已經被一片廢墟掩蓋,木左撲上去想要把兩個人挖出來。看見木左的反應,渠卿也瞬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帶著士兵一起拚命的挖著,想要把被掩蓋在下麵的兩個人救出來。
半山處一塊大石頭突然動了,這裏是懸崖下那條通道的盡頭,樸信和惠天兩個人從通道了出來,重新堵上了通道。
“差一點就被他們抓到了,這就是你的計劃?”惠天很是不滿的拍著身上的土,發著牢騷說道:“那麼辛苦才找到的一個地方就這麼讓他們發現了,以後我們住哪裏?”
“一個地方而已,再找就是了。”樸信從一旁解開了兩匹拴著的馬,臉上全是興奮的神色說道:“他果然是沒讓我失望,真的很期待下一次和他交手。”
“我們很快就會和他碰麵的,隻要他不會死在這裏。”惠天撇了撇嘴,一躍上了馬背。
“不會的。”樸信的唇角露出了一絲笑容說道:“他那麼強的人,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死了。”
一個信號彈發上天空,這是鯨倪的信號彈,召集所有人馬準備上路。兩匹馬飛快的踏過山路,離開了這裏。
陽光溫柔的透過了窗子,樓破長而卷的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映出了一小片陰影。白桑坐在床邊,幫他擦著額頭的汗,小手停在樓破的臉上,眼淚又一次的流了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樓破的枕邊。
這個人為了救自己竟然用他自己的身體隔開了所有的危險,代價就是這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經三天了。輕輕歎了口氣,白桑微微抬起了樓破的頭,吹涼了藥,一口一口的喂給他。
“你要是想休息幾天,就好好的睡一覺吧,因為你醒了就要帶我好好的在墨燕城裏玩,這幾天我會一直乖乖的等你醒過來。”白桑一邊喂著藥,一邊輕輕的說著。
“他們兩個人逃走了,雖然已經派人順著通道去追了,但怕是很難找到他們了。我也真的是很蠢啊,一直在那個通道的上麵卻從來沒有發現。”
“木左他也受傷了,右玄一直在照顧他,他們的感情真好,我有點羨慕他們了。而且我還沒謝謝他救了我,他也救了你,是他把你挖出來的。”
“我見過夏康先生了,原來就是他幫你找到我的,阿破你有這麼好的朋友,弄得我也有點兒羨慕你了。”
“渠將軍說這次真的是謝謝我們幫他救出林小姐,等你醒了一定要和你不醉不歸。”
眼淚落下的更加洶湧,白桑擦了一把眼淚,把最後一口藥喂到了樓破的口中,看著他英俊的臉微微笑了。
“還有,我也愛你。”
紅暈爬上臉,白桑咬著嘴唇輕輕放下了樓破,拿著空碗退出了房間。陽光下,床上的樓破微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