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該想到的,渠氏一族五年前就已經覆滅,每年她去上墳的時候,墳前都有祭拜過的痕跡。渠氏是朝廷逆賊,禹國上下無人敢前去祭拜,千戎就更不會有人。明明隻是稍稍一想就可以明白的,為何自己竟然過了這麼多年才明白。
“林姑娘,現在出去才是最重要的。”看著林央傷心落淚,白桑在一旁忍不住勸道。
應著點點頭,林央眼角又有淚珠滾落。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林央露出了笑容。既然渠卿還活著,那麼自己就絕對沒有死在這裏的理由。
看著對自己笑了的林央,白桑抿了抿下唇,她知道林央生的希望已經被自己點起,自己就絕對不能負了她的期待。隻是現在可以說是真的束手無策,不如等著,等到再有人進來的時候,興許可以尋到些許轉機。
巷子裏,樓破匆匆環視著周圍,沒有看到白桑的身影,眉心又狠狠的皺了起來。渠卿也已經趕到,站在樓破身後想要尋找到什麼。
“阿破,夏先生傳來消息,已經找遍墨燕城了,還是沒有看到公主的身影。”木左從房上跳下來,落在樓破身邊說道。
一陣殺意陡然升起,樓破突然回身抓住了渠卿的衣領,紅著一雙眼睛狠狠的看著他,好像下一刻就會把他殺了。
“阿破。”木左見樓破如此,急忙按住了他的肩,出聲喊住了他。
“如果不是你,小桑絕對不會自己出來,如果她有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樓破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抓著渠卿的衣領冷冷的說道。
手按在樓破的手上,渠卿平靜的看著他說:“隻要央兒沒事,我的命,王子可以隨時拿去。”
眯起眼睛看著渠卿,樓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鬆開了他。渠卿後退了一步離開樓破的攻擊範圍,整理著自己的衣領。
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樓破四處看著,強迫自己再次冷靜下來,他很清楚這樣急躁並不能救白桑。
一顆翡翠透著墨綠色的光,夾在了漆黑的大門門縫之中。樓破皺了一下眉,走過去想拾起那顆翡翠,才發現這是一個發簪。
“這支簪子是央兒的。”渠卿也看到了樓破手中的簪子,急忙拿過來仔細的看著,看了一眼樓破說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樓破抬頭看著院牆裏麵的小樓,粉色的紗簾,散發著胭脂水粉甜得發膩的香氣。
“這是什麼地方。”樓破看向木左問道。
“是一家歌舞坊,叫相醉坊。”木左的話還沒說完,樓破就已經敲響了漆黑的院門。
門裏麵應了一聲,一身紫色衣衫的薄衫打開了門,微笑著看著站在門外的樓破。雙眸流轉,薄衫打量著這三個人,眼中帶著疑惑。
“不知道三位站在後門是做什麼,現在是白天,先生要是想要尋什麼樂子,晚上再過來吧。”薄衫說著想要關門,想了一下又補了一句說道:“這裏是後門,晚上先生再來請走前門。”
喚了一聲姑娘,樓破急急的按住了薄衫想要關門的手。小手輕輕掙脫了一下,薄衫眉心不禁擰了心來。
樓破知道是自己唐突了,放下了手說道:“不知道小姐剛剛有沒有看見一位和姑娘年紀差不多的女子經過。”
看了樓破一眼,薄衫輕輕的笑了說道:“這屋子裏哪一個不是和我年紀相仿的姑娘,不知道先生說的是哪一個?”
知道薄衫誤會了樓破的意思,渠卿把簪子遞到了薄衫的眼前,看見簪子,薄衫眼神有一瞬間的變化。
“我剛剛看見一位姑娘,手裏拿著這個簪子經過這裏,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人。”薄衫淡淡的說著,看了一眼拿著簪子的渠卿,“這簪子價值連城,既然是先生的東西,先生可要收好才是。”
還沒等渠卿的謝字說出口,薄衫已經關上了門。今天連著兩次被打擾的確是心情不好,回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樓鳴,忍不住撅起了小嘴。
“你要我說的我都實話實說了,你要如何獎勵我。”薄衫走到了樓鳴身邊,靠在了他的懷裏,撒嬌的說道。
“辛苦你了。”樓鳴雙手環住懷中的女人,樓鳴聞著她發間的香氣,眼睛裏卻帶著一絲笑意,不知看著何處。
身為哥哥,能幫的都已經幫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樓鳴唇邊露出一抹看戲一般的笑意,低頭吻上了薄衫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