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笑意未減,宮雨並沒有在意。現在的營地防守鬆懈,守衛空缺,要是偷襲必定能打的他們措手不及,隻是沒有必要罷了。即使今日自己不出手,將來也必然會有人出手。
臨時搭建的祭壇上滿是純銀器具,酒杯中裝滿了酒,巫師灑酒到了空中。巫女們跳著祈福的舞,每一個人都在虔誠的許願。
“給天神和這一年最好的酒,天神會保佑我們這一年水草豐茂,這樣就會有最好的牛羊。”樓破解釋道。
白桑點了點頭,看著虔誠的人們,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已經很久沒有站在下麵觀看祭祀了,不知道大人怎麼樣了。大人即使沒有自己也可以過得很好吧,白桑哀傷的想著,突然皺緊了眉頭。
有巫女走下來,手捧花環,戴在了白桑的頭上,對她行了一個禮,示意她走上祭壇,白桑抬頭看到樓破正在不遠處對她伸出手來。
“這裏是王子的領地,這塊地上的所有人都是王子的子民,你是王子的妻,是被天神選中的人,現在請和王子一同登上祭壇,接受天神的恩澤。”領頭的巫女恭恭敬敬的對白桑說道:“從今以後,你的一言一行天神都看在心裏,若與王子齊心,天神會降下福祉,反之,則會降下災禍。”
呆呆的立在原地,白桑聽著巫女說完,卻邁不開步子。巫女們站在了路的兩旁,長長的彩色裙子鋪在路上,一直通向了祭壇。不遠處,樓破正溫和的對白桑笑著,漆黑的眼眸裏放著奪目的光彩。
白桑一時無法回過神來,隻是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巫女,想要後退。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真的成為樓破的妻,也從來沒有想過原來自己會有這樣的責任。百姓臉上都洋溢著笑容看著自己,白桑卻覺得自己在顫抖。
她並不是真的公主,而是一個冒牌貨,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曾經一心想要赴死的她,還不知道自己活著究竟有什麼意義,要怎麼去守護其他人。就連她自己的心意,她也沒有辦法確定,因為,她還不知道愛是什麼。
人生短短十九年,五歲以前她已經沒有什麼記憶,從有記憶開始,她就一直在萬象寮,從來沒有接觸過外麵的世界。從來沒有任何人,教過她究竟什麼是愛。
慌亂中,白桑以為她會想起洛安臣的臉,但是卻沒有,白桑隻是看著不遠處的樓破,麵色蒼白。
一隻粗糙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白桑顫抖的手,把白桑的思緒拉了回來。定睛一看,白桑看見樓破站在自己麵前,關切的看著自己。大手拉著她走上了祭壇,有巫師為他們向天神祈禱。
這不是白桑第一次走上祭壇,但是這一次卻是白桑最心慌的一次。心跳加速,白桑害怕自己做的不夠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握的更緊。
碗裏是從才化了冰的河中取來的水,巫師用手沾了水灑在了兩個人的身上,冰涼的水落在身上,白桑隻剩下了顫抖。
樓破握著白桑小手的手上突然施力,把女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裏。白桑沒想到樓破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驚訝的抬頭看著樓破。巫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祭壇,分發著剛剛祭祀用的酒,壇下的百姓開始歡呼起來。
“你在擔心什麼?”樓破摟著白桑,溫柔的問道:“你隻需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對不起。”白桑輕輕說著。
麵對樓破這樣炙熱的目光,白桑低下了頭,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麵對他。
“你說過,你會努力體會我所說過的話,可絕對不能食言。”樓破把白桑摟進自己的懷裏,在她的耳邊說道。
我會教你什麼是情,什麼是愛,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永遠守護你,所以,請你的眼中隻有我。
眼淚瞬間湧出,白桑從來不知道原來看起來這樣強勢的樓破,竟然會說出這樣沒有安全感的話。輕輕點了點頭,白桑摟緊了樓破。
“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即使是老天也不行。”
信誓旦旦說著,樓破認真的看著白桑,一眉一眼都想要印在心裏。白桑張了張口,還沒有來得及回答,樓破就已經吻上了白桑的唇。薄唇貼上女人柔軟的唇,冰涼的溫度讓樓破狠狠的皺了眉。
女人微微一愣,青澀的回應著這個熱烈的吻,耳邊一切喧囂此刻都與自己再也沒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