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有人刺殺(2 / 2)

“你沒事吧。”樓破上前一步急急的把白桑摟在了懷裏問道。

白桑搖了搖頭,回身看著變黑了的柱子,明明劍上劇毒,隻要劃破皮膚就絕無生還的可能,她為什麼要收手。

“阿破。”木左回來看見眼前的情況,急忙擔心的叫道。

右玄上前搭上了宮雨的脈,點了一下頭示意樓破她還有氣。知道她還沒死,白桑提著的心稍微放鬆下來。這一掌樓破打偏了地方,因為看見宮雨在最後的關頭偏了劍鋒,才生生改變了這一掌落下的地方。

“帶回去,不要讓她死了。”樓破皺著眉狠狠的說完,留下了錢兩在桌子上,抱起一旁的白桑徑直離開了茶棚。

他需要知道這個人的幕後主使是誰,有人三番幾次想要取白桑性命,已經讓樓破的耐心到了極限。

京城宰相府,林央坐在馬車中,帶著幾個家丁從後門離開。林榭突然出現在馬車前麵,攔住了去路。

“你果然還是要去嗎?”林榭皺著眉,對馬車裏的林央說道。

“是。”林央掀開了車簾,堅定的看著林榭說道。

林榭歎了一口氣,他自知無法說動林央,向後退了一步把路讓開。每年這時候,林央都會前往北境,隻為了看一眼故人。

五年前渠愈造反,渠氏一族滿門抄斬,京城裏竟然連一塊小小的牌匾也容不下,林央身為渠卿的未婚妻,把他們的墓碑帶到了北境,與血染此地成為孤魂野鬼的兵士們一起,立了一塊石碑。年年此時,林央從京城出發,曆時一個月到達北境,那時正好是渠卿的忌日。

“路上小心。”林榭忍不住囑咐道。

“我會注意的。”林央點點頭,放下了車簾。

馬車緩緩而去,林榭站在後門看著馬車漸行漸遠,就像女人堅定的背影,直到馬車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胸口一陣窒息的疼痛,宮雨睜開眼環視著四周。油燈散發著溫暖的光,帳篷中很溫暖,宮雨臉上露出了自嘲的笑意,沒想到自己還能撿回一條命。

做殺手這麼多年,沒想到這塊招牌竟然是被自己親手毀了。宮雨支著身體想要起來,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隻得無力的躺回到了床上。

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宮雨嘲笑出聲,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這樣狼狽。她怎麼會不知道白桑是誰,隻要殺了她,自然會挑起千戎和禹國的戰爭,這就是她的任務,隻要完成了,就可以換回她一直想要的自由。

看來自由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麼重要,宮雨想起了白桑的眼神,那麼倔強,那麼頑強,隻為了活著而活著。就因為一個眼神,讓她生生改變了劍勢。

“你醒了。”有人掀開簾子走進來,帶進來外麵的冷意以及中藥苦澀的氣味。

宮雨並沒有回答,看著白桑走到床邊。女人臉上帶著微笑,好像今天白天自己想要殺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醒了就把藥喝了吧。”白桑扶起了宮雨,把藥遞到了宮雨麵前說道,看她沒有動,不禁又補充道:“你放心的喝吧,我要是想要殺你,早就殺了,沒有必要用這種方式。”

知道白桑說的有道理,宮雨便不再客氣,接過碗一口氣把一碗苦澀的藥汁喝光。白桑滿意的接過了碗,竟是向外走去。

“你不想問我什麼嗎?”宮雨出聲叫住了白桑,聲音平靜的問道。

“你想要我問你什麼嗎?”白桑好奇的回頭,黛眉輕輕一挑看著宮雨說道:“還是你想要告訴我什麼嗎?”

沉默,兩個人對視著。白桑臉上始終帶著一絲微笑,就像每次洛安臣做的那樣。輕輕歎了一口氣,是宮雨先敗下陣來,避開了眼神。

“你好好休息吧,外麵有人守著,如果有事隻要叫他就可以了。”白桑說完,徑直走出了帳篷,留下宮雨在帳篷中發呆。

帳篷外,樓破等著白桑,看到白桑出來,把她摟在了懷裏。白桑手有些抖,這是她第一次這樣麵對一個人,照葫蘆畫瓢,卻學不出洛安臣那般怡然自得。想要從視死如歸的殺手口中套出話來,隻能用這種非常之法。

“你不想問我,我為什麼要這樣嗎?”白桑好奇的問道。

“你必然有你的理由。”樓破把白桑帶到了自己的大衣中,溫柔的說道:“回去吧。”

白桑乖乖的點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剛剛出來的帳篷,有微弱的燈光從裏麵露出來。宮雨坐在床上,看著桌子上的油燈,臉上始終是一抹自嘲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