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教導無妨,還請大祭司不要見怪。”樓破急忙走到洛安臣麵前,拱手道歉說道。
“這位姑娘倒也是身手了得,洛某這萬象寮層層護衛,你不僅闖了進來,而且和白侍衛交手不落下風,樓先生怎麼能說是調教無方。”洛安臣淡然的開口,聲音中雖聽不出情緒,但是話裏諷刺的意思倒是表達的清楚。
“讓祭司看笑話了,實在過意不去。”樓破聽出話中意思,急忙說道,臉上全是抱歉的笑容。
院子裏的右玄已經收了刀,走到樓破身後,向洛安臣行禮。隻剩下還沒有明白過來的白桑看著麵前的眾人,猶豫著不知道要做什麼,肩上突然一沉,白桑的身子瞬間僵了,洛安臣把手搭在了白桑的肩頭。
“你傷還沒好,回去休息吧。”溫潤的聲音傳進耳朵,白桑傻傻的點了點頭。洛安臣複又對洛安臣說道:“樓先生,我們屋中一敘吧。”
很快幾個人離開了原地,白桑收了袖劍,把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溫暖。剛剛這裏,被大人碰觸過。
不過瞬間的功夫,白桑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自己是萬象寮的侍衛,大人關心屬下是理所應當的事情,而且,大人不過是……小手又忍不住搭上了肩,剛剛的觸感似乎還在。
臉紅心跳,意識到自己此刻甚是丟人,白桑急忙收回了手,四下看看沒有人,低著頭小跑著離開院子,跑回了房間。
屋子裏,蠟燭映紅了紙窗,透出了光亮。香爐裏的白煙徐徐升起,散發出清淡的香味。火盆裏的燒紅了碳散著暖意,水從銅壺嘴裏流出來,敲打在瓷壺中,發出輕微的聲響。
坐榻上,洛安臣盤腿而坐,白袍鋪散開來,映著青絲。半垂著眼簾,手裏拿著一盞茶杯,呷了一口,洛安臣才又抬起眼來看向坐在另一邊的樓破。
一直默不作聲的右玄突然走到洛安臣的麵前,一手拿著刀單膝跪下,對洛安臣說道:“見過大祭司,剛剛的事情是右玄擅作主張,與三王子無關。”
“自然是無關。”洛安臣揚起了笑容,放下了茶杯說道:“千戎的三王子自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今日丟人的不是洛某,姑娘也不必向洛某道歉。”
氣氛一時有些僵硬,右玄低著頭沒有抬頭,樓破雖然有些尷尬,卻沒有說話。洛安臣知道自己麵對的是一向直來直去的草原人,索性也就把事情挑明了說。
“剛剛和姑娘交手的是洛某的侍衛白桑,姑娘若想要道歉,就與她說吧。”洛安臣不急不緩的說著,好像這件事情真的與自己無關一般。
說道白桑,樓破不禁想起了她肩上的傷,這幾日本不應該和人動手的,想到這裏,樓破的眉不禁又皺的深了幾分。
“右玄記下了。”跪在地上的女人應道。
洛安臣不再言語,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與往常不同,這麼多年來沒有過的憤怒,這幾日來倒是一直在體會,隻要事關白桑,感情就會變得很奇怪。
“祭司,右玄我會好好管教的,還請大祭司能夠原諒。”以為洛安臣還在生氣,樓破忍不住說到。
“姑娘起來吧,今日我們本是有要事相商,不能因為這些事情破壞了我們之間的聯係。”洛安臣被打斷了思緒,看了一眼還跪著的右玄,說到。
“多謝大祭司。”右玄說著站起來,退到了樓破的身後。
木左看著右玄過來,急忙用詢問的眼神看著右玄,見右玄偷偷對著他吐了吐舌頭,示意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今日祭祀上,洛某已經確定了追殺王子幕後凶手是何人,隻是這個人我們一時還不能動他,希望王子可以稍稍忍耐幾日。”洛安臣說著,向樓破微微頷首,抱歉的說道。
“無妨,這件事本是我不小心,沒有及時斬斷關係,還把萬象寮牽扯了進來。”樓破急忙說道,剛毅的臉上也露出了歉意。
“萬象寮本就已經置身其中,從未出去過,又哪裏來的牽扯。”洛安臣輕輕一笑,眼神中露出了嚴肅,“不知大王子是和安排?”
“大王子很想和先生見上一麵,隻是無奈於驛館人多眼雜不好脫身,才讓屬下轉達。”右玄對樓破和洛安臣行了一禮,說:“先生與淮王所謀大計,千戎必當全力支持。”
“如此,洛某在此謝過大王子了。”
室內燭光明明滅滅,倒影在洛安臣的眼裏,不甚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