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官麵色有些嚴肅。
方冉說：“我哥查到，陶宣琪的母親是她們家鄉出了名的大美人，前後嫁過四任丈夫，一任比一任有錢。前三次通過離婚，陶宣琪的母親收到了大筆的撫養費，足足有八位數，這在當地都很有名。現在與她媽媽在一起的，是第四任先生，這位先生也是個土豪，如今還在城外買了一棟別墅，給自己弄了個小老婆。”
張官幾乎有些驚訝了。
方冉繼續說：“陶宣琪的母親雖然結過四次婚，但是隻有她一個女兒。陶宣琪從小就是被當做公主給寵大的，但是她也因為家庭重組的原因，慣會趨炎附勢——這些都是題外話。”
方冉頓了一下，一字一句地說：“一個坐擁八位數資產的母親，她的女兒怎麼會是貧寒學子，還受到了我父親的資助呢？”
張官目光嚴肅，低聲說：“你是說，她在明明生活條件很富裕的情況下，通過別的手段領到了助學金？”這種事在當今的校園裏也頻頻發生，許多並不貧困的人靠著走關係拿到了貧困助學金，類似事件隔三差五便會上一次社會新聞。
方冉搖搖頭：“這麼簡單便罷了。她陶宣琪即便貪財，也不是能看上那點小錢的人，否則也不會跑到娛樂圈裏來趟這個渾水。她是被迫領的。”
“被迫？”張官有點不明白了。
方冉冷然一笑：“她當年並沒有考上大學，乃是通過非常手段頂替了一個學生的名額。”
張官瞪大眼睛，這種毀人一生的事，可謂影響十分惡劣了！
方冉說：“那個學生是貧困學子，大概覺得自己沒考上，也就出去工作了吧，陶宣琪還算低調，大學裏默默領著獎學金，一邊等著畢業，她心虛便是因為學籍的事情。”
張官突然抓住了一個關鍵，問：“你哥查到了這些事，沒有捅出來？”
方冉搖搖頭：“他說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瑞皇娛樂的確有本事把事情鬧大，讓陶宣琪名譽掃地，可是陶宣琪躲在哪裏，時不時出個壞主意，我們就要日日防範了。”方冉說到這裏，似乎想到了曾經在娛樂圈遭遇到的構陷，顯得有些消極，說，“娛樂圈這種大染缸，人心隔著肚皮，你不得不防。”
張官倒可以理解，如果是他，大概也會選擇把對手的把柄留在自己手裏，讓對手投鼠忌器，而不是正麵進攻拚個魚死網破。
方冉說：“所以我哥隻是電話告了她，讓她不要動歪腦筋，好好磨煉她的演技是正道。”
張官點點頭，又問：“但是陶宣琪既然知道自己有把柄在你們手裏，又為什麼會……”
方冉答：“因為我哥沒有一下丟出全部的魚餌，隻是說她明明不貧困，還去領助學金，太沒有廉恥之類的，我顧家不希望結識這樣的人。陶宣琪大概沒想到我們查到了她這麼多黑料，單純被這諷刺的話氣到了，才會想盡辦法嫁禍我是個小偷吧。”
張官問：“你今天所說的一切，都有證據能夠證明嗎？”
方冉篤定地點點頭：“除了這次事件，我和她的三次見麵中，有兩次是在通告上，電視台、秀場那種場合安保措施齊全，想找點現場監控還是很容易的，至於我家的客廳，也有監控，如果你們需要，可以打電話過去取。”方冉故意沒說自己去要，免得經過自己一手，惹得什麼嫌疑。
張官點點頭，又問：“學籍的事呢？”
方冉淡笑一下：“那些東西，我哥拜托私家偵探查來的，你們官方名義上不是不承認的嗎？再說，資料在我哥手裏，你們肯定會懷疑被篡改過，還是你們親自去調查核實吧。”
張官諱莫如深地看著顧寧安，這丫頭從資料上看還不到二十五歲，放在平常女孩身上，不過是大學剛剛畢業兩年，對社會生活還很生疏的時候，但是顧寧安身上完全沒有那種稚嫩。
她淡然如水，寵辱不驚，條理分明地把自己從這汪髒水裏給摘清楚了，有理有據，讓人不得不信服。
張官說：“謝謝你配合我們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