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還是少吃的好。”說完還補充到:“沒一點營養。”
“好,知道了,我就和他們坐坐。”說完掛了電話。
餘燕坐在那,根本沒在意他的那通電話,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一早就出發了,李向導找的協作是一位不到20的小夥子,餘燕問起了三年前的張向導的情況:
“早就離開雪山啦。”李向導一邊吆喝著騾子前行,一邊感歎。
“出了那次事故以後,他便帶著妻兒去了縣城,買了輛中巴車跑旅遊。”
為了節省體力,李向導建議他們騎騾子到大本營。餘燕看著瘦弱的騾子,再看看膘肥體壯的趙帥:“哥哥,騾子看到你肯定好傷心。”
“你看你看,它都生氣不理你了。”正好,那時候騾子別過頭。
趙帥輕拍她的頭:“小丫頭片子,就知道洗刷我,等我回去就開始減肥,瘦成一道閃電。”
山路崎嶇,坡度很大,這些被閹割了的動物完全沒有脾氣卻力大驚人,越野像坦克一樣穩穩當當,而且認識路,根本不需要人牽引就可以自己爬山,在崎嶇狹窄的山徑上羚羊一般地跳躍,遇到危險路段毫不慌張,比人都要鎮定。
可是騎騾子的感覺並不太好,顛得人屁股疼,特別趙帥,他說感覺不是他騎騾子,像騾子在騎他,他們騎一段走一段,足足走了六七個小時才到大本營。
趙帥氣喘不已:“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跟著你來這鬼地方自虐。”
“哥哥很棒啦,沒有高反呢。”餘燕在木屋的宿舍穿梭,選擇自己中意的鋪位。
今天上山的隻有三波人,餘燕他們兩人,那對打退堂鼓的小情侶,還有美國小夥。
“李大哥,你們家住的其他人呢,今天怎麼沒一起上大本營?”
“他們是從南方來的,打算再休整一天,適應下高原氣候。”
餘燕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下午五點,李向導就開始生火給大家做飯,海拔太高,米飯有些夾生,還有當地的特色臘肉,聞起來就香。
飯後,花了一個多小時上課,冰鎬冰爪的使用,安全常識,遇到危險時的自救。
趙帥認真的練起了大八字,踢踏步。餘燕拖腮看他:
“哥哥,我發現你認真起來特別可愛呢。”
“是吧,是不是有那麼一點愛上我了?”趙帥一得意,左右腳的冰爪碰在一起,狠狠的摔在雪地上,好在穿得厚,一點不疼。
餘燕笑得前俯後仰:“讓你嘚瑟!”
他索性一屁股坐雪地上,像隻大棕熊:“燕子,發現和你在一起,一點不累。”
她的眼睛再次笑成了月牙:“哥哥,我也發現你有時候蠻可愛的,特別現在,就是一光頭潑猴……”
話還沒說完,自己先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山上,刺骨的冷,淩晨兩點多就被李向導叫了起來,整理好行裝,出發。那一刻,趙帥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奔赴戰場的戰士。
他是男人,他不但要保護好自己,他還得護他女人的周全,這是他的信念。
這是他一生從未有過的經曆,昨晚下的雨夾雪造成了極大的危險,一些雪粒融化後又凍結,形成光滑如鏡的亮冰,大家手腳並用,極其狼狽,四周一片漆黑,仿佛星星也沒有了,除了頭燈發出的微弱的光。
“如果不能在中午前登頂並且下撤到4900米傳統雪線以下,那麼將麵臨無法預測的可怕天氣,到時候就連經驗豐富的向導都回天乏術,自顧不暇。”
李向導督促著大家,不能鬆懈。
這是一場體力和耐力的抗爭,趙帥為了緩和緊張的氣氛,一邊走一邊說點笑話。
早上六點20左右,天空破曉,見到光明,大家像重生一樣,重重的舒了口氣,趙帥被眼前的景致驚呆了。前方白茫茫一片,除了白色,沒有其他色彩,雪地沒有人走過,平滑得像一塊絲柔的毯子。回頭,人已經站在了雲層上方,頓時自豪感油然而生。
在黑暗中,竟然走了這麼長的路。
六點40左右,太陽刺破雲霧升了起來,雪地慢慢被金燦燦的陽光鍍上了金邊。
“燕子,這是我見過最純淨最瑰麗的日出了。”
李向導看今天天氣很好,時間還早,便允許他們站在這裏停留片刻,欣賞下日出,拍照。
“哥哥,知道我這一刻是什麼感覺嗎?”
“寧靜,安穩,幸福。”她取了手套,緊緊握著他的手。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熠熠生輝。
趙帥也被感染了,開始沉醉在這種美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