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班前,接到馬佑軍的電話:“方林,下班後去文體樓打籃球?我已經約好了另外幾個,好久沒運動,人都要生鏽了。”
“老馬,是好久不見你了,最近單位很忙吧?”
說起工作,馬佑軍的聲音都快了半拍:“人都快累瘋球了。”
平時,隻要不是正規場合,方林總叫他老馬,而他卻一直中規中矩的叫他“方林”。
到籃球場的時候,馬佑軍明顯憔悴了不少,看來大領導真是不好當啊,操心太多。
揮汗如雨,運動的快樂就在於它能緩解心中的壓抑和塵世的喧囂帶給我們的負麵或者消極的影響,帶來身體的健碩和心情的愉悅。
一場球下來,大家都筋疲力盡了,其他人盡數散去。馬佑軍約方林去喝夜啤酒:“有事和你說。”
他們找了個大排檔坐下,環境一般,但是味道很好,別看他那麼大個領導,可一點架子沒有,大排檔的老板已經和他很熟了,熱情的上來打招呼,撿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沒那麼吵。“坐這吧,我們好說話。”
馬佑軍要了一件啤酒,讓小妹全部打開,方林酒量一般,心裏直打退堂鼓,叫苦不迭,看來今天他又要一醉方休了。
菜還沒上桌,他們便咕咚咕咚的灌了三杯酒下去。
他們之間說話,從來不拐彎抹角,馬佑軍開口就點明了今天的話題重點:“最近單位改革,我正在想辦法,想給自己換一個地方。”
方林有些詫異:“發電廠挺好的,你也在那幹了幾十年了,怎突然想到換地方?”
“一言難盡,總之,最近這想法已經很確定了。”
方林聽他那樣說,就知道肯定是已經活動得差不多,八九不離十的事了,不然他不會說出來。聽很多人私下傳言,馬佑軍背景複雜,人脈通達。具體怎樣他從來不說,方林也不問,兩人近二十年的關係,一直這樣簡單而單純,很少有利益上的糾葛。
“打算去哪個單位呢?”方林關心的問到,同時也充滿了好奇。
“物資供應公司的經理年齡到了,這次退居二線,怎麼樣,有興趣跟我一起去物資供應公司上班不?”
方林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心裏翻江倒海的感動,二話不說,把滿滿的一杯酒一口悶了:“老馬,謝謝你把我當自己人,也知道我現在在單位幹得憋屈,能跟著你幹,我當然千百個願意了。”
“隻要你帶著我,我一定以你馬首是瞻。”
馬佑軍豪爽的大笑,端起杯子一飲而盡:“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扯犢子,從來都是幹實事的人,單位把你放辦公室主任那位置,真真是屈才了。”
後麵,他們又具體商量了下調動的事,馬佑軍拍著胸脯叫他放心:“上麵的事,你不用管,我來打點。”
馬佑軍真是海量,喝到最後也異常清醒,方林卻早就七葷八素,分不清東西南北,在家樓下,他還一反常態,午夜在樓下唱歌:“大河向東流啊,該出手時就出手。”鄰居探出頭扔了個爛橘子下來,青蓮衝下樓埋怨的責備他喝太多,他揮揮手推開她:“你不懂!”
踉蹌著走了幾步,卻蹲在地上哇哇的大吐起來,吐完之後清醒了不是,乖乖跟青蓮上了樓。青蓮忙不迭的給他準備睡衣,熱水,折騰了好一陣。
直到躺到床上,方林都有點不敢相信,有這樣的好事掉自己頭上,他忍不住打電話給趙帥說了這事,趙帥說:“老馬新官上任,肯定得帶點自己的心腹過去,不然如何開展工作,威震單位的老油條?你放心,跟著老馬幹,你吃不了虧,你的第二春來了。”
趙帥仿佛比方林還激動:“恭喜你啊,哥們,以後我們又要並肩作戰了。”
趙帥生意做得廣,和物資供應公司也有不少合作。
一晚上興奮得睡不著,他又不能和青蓮分享,怕萬一沒成,豈不是讓她空歡喜一場?他隻有抓著葉姍聊天,趁著酒勁,不停的表白,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