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靜悄悄的,隻有飲食的聲音在不時地響起,橘黃色的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整個室內充斥著溫暖的味道。
江天昊的眼神也具有陽光的溫度。
直到馥鱗喂完湯,江天昊的眼神一直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半分,溫暖的湯讓他覺得此刻才是真正活過來了。
或許是他的目光太過熾熱,又或許是陽光的溫度太高,馥鱗如坐針氈,有一種在烤爐裏的錯覺。
兩個人雙目相對,有一種迷之氣氛在周圍蔓延;江天昊輕咳了一聲,像是想說些什麼。
還位等他開口,馥鱗的腦海隻剩下一個字“跑”,她局促地起身,快速打斷了他要說出口的話:“我先走了。”步子快得像是一隻貓。
江天昊急了,不顧身上的傷,掙紮著要下病床:“等一下。”
聽到聲響,她無奈地停住了腳步,回頭扶住他,製止他的行為,“傷還沒好,你別亂動。”
江天昊這下子不肯鬆手了,緊緊拉住那隻扶著他的手,語氣帶著點點懇求:“能不能先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歎了口氣,將他在床上安置好,坐在床邊上,一隻手還被江天昊拉著不放,“先鬆手。”
看到她沒有要走的欲望,江天昊這才鬆開她的手,訕訕地笑了一下,眼睛一刻也不放開。
她知道自己總要麵對,於是直接開口:“你要說什麼?”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地,他緩緩握住了她的雙手,眼睛裏是怎麼都藏不住的深情:“小晴,不,馥鱗,過去我不能否認我做了很多混賬事,現在我想彌補我所犯的錯誤,你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溫暖的橘黃色映照在他的臉龐上,語氣深情,刻印在她琥珀色的瞳孔裏,有些微微的失神。
他好像又變成了大學的時候的他,溫柔又完美,如同繆斯一般。
心髒微微刺了刺,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悲傷。
馥鱗垂著眸子,嘴唇動了幾下,沒有說出話來。
又過了幾秒,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地,她猛地抬起頭,眼神的迷茫已經消失了,帶著十分的堅定:“對不起。”緩慢而堅決地抽出了自己的雙手。
笑容僵硬在臉上,眼睛的神采漸漸褪去,他閉上了雙眼,不想流露出一絲痛苦或者脆弱。
再睜開時,眼睛裏已經看不到任何情緒,他隻是平靜地問道:“為什麼?”
她別過臉去,不再看他:“過去的事情終究是發生了。”
江天昊的身體一僵,微微顫抖了幾下。
她又接著開口:“過去的事情已經太久了,我已經分不清是誰的非對錯了。”微微一頓,“但是,於我而言,餘晴的確已經死了,死在了三年前。”語氣低低地,幾不可聞。
時間過了很久,又或許根本沒過,窗外的太陽還是一樣的明亮刺眼,隻是已經照不進來了,房間的窗簾不知道什麼時候拉了起來。
整個空間一片漆黑。
馥鱗已經走了很久了。
江天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眼睛緊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剛剛的對話還縈繞在腦海久久不絕。
就在剛剛馥鱗準備離開的時候,他掙紮著站了起來,朝著她大喊:“我不會放棄的!無論你是馥鱗還是餘晴!”
馥鱗的腳步一頓,最終還是離開了病房。
她一離開,就帶走了自己所有的勇氣,猛地倒回了床上,腳還在隱隱地發痛,卻抵不過內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