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歡腫了一半的臉沒有逃過白青青的眼睛，在她的一再追問下，盡歡終於哭哭啼啼地說完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之前蘇念把你保護得太好了，盡歡，你要學著怎麼和別人相處。”
白青青拿著冰塊，小心翼翼地給她消腫，“這次的事情交給媽媽處理，你需要想的，就是下次怎麼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
“媽媽，蘇念就不能回來嗎？”
盡歡可憐巴巴地望著白青青，懇求的眼神讓她不忍心看下去。
白青青別過頭去搖了搖，“蘇念已經在米國那邊讀書了，可能上完大學之前都不會回來。盡歡，能陪我們自己走完這一輩子的，隻有我們自己，你不能事事都想著蘇念。”
“可是怎麼辦呢？”盡歡眼淚突然又開始大顆大顆地往外滾，“媽媽，怎麼辦？我真的好想蘇念啊！”
沒有怎麼辦，人生總免不了最初的一陣痛啊。
自己的女兒被打了一個巴掌，護犢子的霍子衿聽到的第一時間，就想問出動手的那個人家庭情況，必須要讓打人的人嚐一嚐被人教訓的痛苦。
好在白青青足夠冷靜。
“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了，打人的也是孩子。是孩子就有改正的空間，事情做絕對了，到時候真把人逼急了，盡歡再出什麼意外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
霍子衿氣得坐都坐不住，從小自己舍不得動一根手指頭的人，現在竟然被人打了一巴掌，要是霍子衿當時在場的話，那個人估計當時就沒命了。
“我明天去學校一趟。”白青青把暴跳如雷的丈夫拉下來和自己坐在一起，想要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現在她被欺負了你這麼激動，那以前我被人欺負的時候呢？”
“欺負你的那些人，哪一個現在是活得好好兒的？”
霍子衿握住白青青的手，“不管你和盡歡，我都會盡我所能好好守護。同樣的，我也希望盡歡能找一個和我差不多的人，可以守護你們兩個。”
“那你呢？”白青青靠在霍子衿的胸前問。
“世事無常，誰能說得清楚？”
轉眼間，他們都是向四十歲進軍的人了，人生已經過了一大半，除卻了年少輕狂，多得是穩重。
那些之前不用去考慮的生老病死，現在都要想清楚，都要逼著自己去麵對，去正視。
第二天一早，白青青開著霍子衿剛買的保時捷直接把盡歡送到了教室門口。她之前不願意聲張是為了讓盡歡能夠更好的融入這個學校，讓其他的同學和她沒有距離感。
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的想法過於天真，好像她的低調並不能給盡歡一個和同學融洽相處的機會，反倒是讓那些孩子覺得盡歡是好欺負的。
“媽媽，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盡歡拿好自己的書包，看著身邊氣場強大的媽媽，現在已經成為人群中焦點的她，不想繼續成為焦點。
“你不是說你們班有一個男生幫了你的忙嗎？媽媽想要謝謝他。”
白青青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大袋的零食，站在一旁的盡歡感受到了同學們打量的目光，總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是焦灼的，“媽媽，我們老師不讓我們吃糖在教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