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就是錯了，柳雯帶來的曲子上白字黑音符，寫得明明白白。
作為一個高二的學姐，被一個初一的學妹當眾指正，叫誰麵子上都會過不去。學校也是一個小小的社會，不懂規矩的人自然會被教訓。
彩排結束的第二天，盡歡去琴房練習的路上，就被柳雯帶著一幫人攔住了去路。
這時候，音樂教室這邊人跡罕見，看著站在自己對麵基本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人，盡歡握緊了自己的書包帶。
“這麼刻苦啊，怪不得一聽就聽出來我拉錯了呢！”
柳雯上前一步，伸手帶著警告意味地摸了摸盡歡的臉。
這樣的架勢盡歡從來沒有遇見過，她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麵前的人，“你們找我有事兒嗎？”
“當然有了。”
柳雯伸手就扯住盡歡的衣領，“我今天就是來教育教育你，什麼叫做尊重！還有，季節是我喜歡的人，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什麼跟什麼啊？
雖然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柳雯要帶著這麼大一幫人來找自己，但是卻知道了她來的用意。她是來找自己算賬的，難不成真的想把自己在這裏打一頓嗎？
盡歡看了她一眼，突然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在，她就是要拿自己開刀，辯解又有什麼用？
“我去，這個女的好拽啊！”
身後人群裏不知是誰火上澆油說了句，柳雯立馬變了臉色，盡歡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巴掌就招呼上來了。
“才初一，你拽什麼拽？老子要是真的想弄你，他媽的也是分分鍾的事兒！”
柳雯一口一個髒話，一點兒也想象不出當時在舞台上拉小提琴的女人，竟然會是現在這個凶神惡煞的小太妹。
眼淚不由自主地往外掉，腿也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她不懂，為什麼蘇念一走，生活就變成這樣了呢？
“喲，你們幹嘛？”
季曉白從走廊那頭走過來，順手打掉了柳雯拿著盡歡的那隻手，“你們幹嘛呢？欺負一個小姑娘還要帶這麼多人啊？”
學校裏就兩個姓季的，季曉白是季節的弟弟，他一進學校，所有對季節垂涎已久的女人都知道。甚至在追不到季節的時候，也有人找到他，希望能從他這裏找到突破口。
可是，這個年紀小的，比那個年紀大的還要難搞。
季曉白盯著站在人群最前麵的這個女人，腦海中不斷搜索著她的模樣，然後便想起了在某天清晨，出現在自家小區等自己哥哥的那個女人。
“曉白啊。”柳雯立馬變了一副麵孔，“我這裏就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小妹妹，和你沒有關係。你年紀還小，看不得這樣的場麵，快走吧。”
“我年紀小，她年紀就很大嗎？”
季曉白長得比盡歡高了一個頭，此刻擋在她麵前，除了他的背，她什麼也看不見。
不知為何，這樣的姿勢讓她想起蘇念。從前，不管遇見什麼事兒，蘇念也是這樣，第一時間擋在她的麵前。
除了蘇念挺直的背，她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