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漫天的星子優雅的鑲嵌在天鵝絨般的夜幕上。
有些蕭瑟的風揚起了那一地的落葉。
那個人,就那般站著。
一身淡紫色的衣裙被風揚起了一角,像是蝴蝶依戀的翅膀,脆弱而絢爛。
烏黑的雲鬢鬆鬆的挽起,一隻清雅的羊脂白玉發簪斜在其中。
她的側臉是那般的精致,一雙明亮的眸子竟似將那一天的星子全都收了進去一般。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她隻不過站在那兒,就讓人覺得一股莫明的寂寞與清冷。
煜墨示意元夜留在原地,獨自一人向前走了去。
似是聽到了鞋底與沙礫摩擦的聲音,女子淡淡的回頭看了過去。
那一眼,似就注定他這一生的孤苦與義無反顧。
“姑娘,我們又見麵了。”煜墨笑的邪氣四溢,迷人的桃花眼似迷亂似情動似冰冷似無情,在那夜色的掩映下,更是讓人臉紅心跳的迷人。
隻不過,眼前這位似乎依舊淡漠。
靖柒隻是靜靜的瞅了他一會兒,轉過身準備離開。
“姑娘!”煜墨著急的上前拉住了她,“請留步!”
他的手掌很寬,抓在她的手臂上時有著溫厚的感覺,靖柒頓住。對於他那麼無禮的攔路並未生氣,隻是冷冷的回過頭,福了福,“見過墨王爺。”
“你——”煜墨緩緩開口,一雙眼睛有些愣住,這般安靜的街上似是隻剩下他與她二人,而她身上的香味似是一股繚繞的青煙一般,若有似無的飄入他的鼻息,竟讓他漸漸有些醉了,“你好香。”
靖柒怔了怔。
原本這三個字很單純,可是配著他那副可惡的桃花眼和當日在路上的羞辱讓她不自覺的有些覺得惡心,靖柒用力的扯開煜墨依舊停留在手臂上的手掌,狠狠地瞪他一眼,妙聲一轉,似冰棱一般的說:“若王爺無事,民女便先走了。”
“等等!”煜墨孩子氣的繞到她的前方,堵住了她的去路,見她一雙美目帶著十二分的厭惡瞅著自己,心裏就說不出的難受,“姑娘我並沒有冒犯之意。”
“沒有冒犯之意?”靖柒斜眼瞟了一眼他,笑的嫵媚,“沒有冒犯之意先前也已經冒犯過了,王爺何必自己打自己耳光呢?”
煜墨知道她說的是那日初次見麵的事情,忙急著解釋說:“那日本王初次入城,並不知道姑娘是二哥府內的人,所以才一時情動……”
“怎麼?若我不是你二哥府內的人就可以任你說話了嗎?”聞言,靖柒立刻截住話頭,冷冷回他。
自知失言,煜墨急忙搖頭說:“並不是,我隻是才來京中,並不知道——”
“王爺,”靖柒笑的美麗,眼底卻冰冷的好似時下的寒風,“我對你有多無知有多無恥沒有半點興趣,若你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否可以放我回去了?這天色也晚了,我一姑娘家再不值錢也不安全的吧?”
風有些大了。
寒意撲到了她消瘦的肩頭,生生打了一個寒顫,不滿的瞪了一眼依舊堵在麵前煜墨,該死的,要不是他自己早就回去了,也不會在這兒受凍了。他是不是上輩子與自己是冤家啊,怎麼越倒黴的日子裏就越容易碰到他呢!
“不值錢?我墨王將來的王妃怎會不值錢!”煜墨完全沒有聽懂她話裏的諷刺,一臉嚴肅與驕傲的反駁,“此次回京,父皇已給我黃金萬兩,府邸三座,府內侍候的人各300人,你將來便是他們的女主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