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爸爸的擁抱越來越少,甚至到後麵越來越少看見爸爸的人,再然後媽媽的脾氣越來越壞。
“沒用,你真沒用!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沒用的女兒。”皮帶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季末小小的身影下,她想逃可卻無路可走,最後當姚琴音發泄累了之後就會把季末關到小小的儲物間裏罰她不許吃飯。
然後到晚上後像是清醒了般抱著季末痛哭:“對不起啊,對不起啊!小末!媽媽對不起啊!不該打你的,明明你什麼都沒有錯啊!”
每次季末想討厭媽媽的時候,都會被她這麼溫柔的擁抱著,姚琴音偷偷的把季末抱回房間,小心翼翼的替她上藥,那種看著她傷口也會跟著疼的模樣讓季末很心疼。
她想說,媽媽沒關係,小末不疼。
隨著年歲的增長,她漸漸明白了爸爸不再回來的原因,她知道原來她有了個很會跳舞的“小妹妹”,她看到了媽媽去看心理醫生不斷吃著抗抑鬱的藥,每每藥物帶來的副作用讓她感到難受的時候她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對著這樣的母親能怎麼恨?恨她媽媽愛的太深?還是恨她太軟弱?
“媽媽,你和爸爸離婚好不好?”
過去季末曾勸過她放手,不是認輸而是選擇給自己的新生,給人生另一種的可能。
“小末,你在說什麼傻話,我不會和你爸爸離婚,我就是到死我也要是季太太!”
媽媽的偏執與日俱增,最終把自己逼向一條無底的深淵。
“季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已經很晚了,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李護士的話提醒了季末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她出來這麼久還沒和別墅那聯係過,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陪夜交給李護士。
走出醫院的大門,四月的夜晚還是有點微涼,出門時隻穿了一件薄的開衫,季末攏了攏外套,走出醫院才發現手機早就沒電,來時她打車是手機付的款,而現在又沒皮夾又沒電連回去都不回不了,考慮了一下放棄了找李護士借電話的想法趁著夜色慢慢走向淡水別墅。
下午在醫院有一瞬間想打電話給唐景清告訴她在醫院,可是想到唐景清不喜歡她隨便找他就放棄了。
季末發現她和姚琴音還真是母女,一個才剛出院,一個就又住院,或許她們母女真的應該好好的去燒燒高香了。
走回淡水別墅的路不長,沿著濱江大道一路往前走就是了,城市的霓虹燈到處喧囂著繁華與熱鬧,隻是獨自行走在江邊看著兩岸的五光十色總讓季末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明明才24歲的她偶爾會覺得自己的心境已經74般的蒼老,若人生有重來的選項那該多好。
回到別墅時已是深夜12點半,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回到的家,已讓季末疲憊不堪,在走進客廳的時候意外的看到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的唐景清。
“景清?你還沒睡哦。”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穩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明知她已回來,但拿著文件的視線仍然不曾離開,用著冷靜不過的口吻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強勢。
“不好意思,出了點事情,回來晚了。”
“回來晚不會打電話?”
季末才剛想張嘴就被唐景清嚴厲的語氣給懟了回去:“別跟我說手機沒電,作為一個成年人,連這麼點處事能力都沒有嗎?”
或許是因為她的晚歸惹了他不快,季末不想解釋什麼,她也清楚唐景清對她和她母親的事情也沒有絲毫的興趣:“抱歉,下次不會了,我有點累,先上樓了,晚安。”
但就是季末想息事寧人又無所謂的態度讓唐景清不快,他坐在這裏擔心了一個晚上,回來後小女人就是這般不痛不癢的幾句話打發了他?
因為先前季悠的事情,當他到家後沒有看到季末的身影第一反應是她又出事了,後來傭人說她接到了姚琴音出事的電話急著去醫院的消息才讓他漸漸放下心。
可是等了又等,沒有等到她回來,也沒有她的任何電話,想不自欺欺人說不擔心都不可以,讓司機打她電話看她在哪打算派車去接她卻意外的手機關機,立刻讓人去查姚琴音住在哪家醫院後再讓司機去接卻又告知錯過的消息,這下是真的不知道季末的行蹤,讓唐景清坐立難安。
所以看到季末如此態度,讓他怎麼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