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說話,怕再驚擾到芸竹母親快要崩潰的情緒,她走到角落處,手足無措,能一個想傾訴的人都找不到。
這時,醫生出來了,芸竹的父母快步上去:“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說:“我們檢查出她懷孕了,不過在車禍劇烈的撞擊中,孩子已經流產了,我們現在要給她做清宮手術,至於身體內部還有沒有其他的損傷,需要進一步檢查,麻煩家屬去簽一下字,我們馬上進行手術。”
她一愣,那天果然猜得沒錯。
芸竹的母親簽完字回來,拉著她的手問:“一心,你跟芸竹最要好,你趕緊打電話給她男朋友,讓他趕緊過來。”
她麵露難色:“我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誰?”
芸竹母親驚訝得看著她:“你沒見過她男朋友?”
說來慚愧,這3年來,她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跟芸竹聚會的時間越來越少,有時候芸竹去她別墅住,也是為了把咖啡廳的賬單拿給她看,或是討論一下咖啡廳營業方麵的事,至於芸竹的私生活,她很少問及,一直以為芸竹是個有主意的人,沒想到有一天,也會遭遇糊裏糊塗的愛情。
芸竹父親走過來:“一心,你可不能騙我們?”
她低著頭,感覺無顏麵對芸竹父母:“我是真的不知道。”
芸竹的母親哭起來:“都怪我,天天催促她結婚,她一時想不開,稀裏糊塗的就找了個男人......”
她安慰著:“伯父,伯母,你們別著急,等芸竹醒了再說吧。”
芸竹的手術很順利,除了孩子流產之外,其他隻是皮外傷,並不嚴重,醫生說她身體健康,恢複會很快,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她給顧叢誡打電話,說起上次讓他找一個可靠的私人偵探查查芸竹那個謎一樣的男朋友,顧叢誡說:“我派人去跟了,但芸竹最近似乎都沒有跟那個人見麵。”
他到底跟芸竹朋友一場,聽說芸竹出了車禍,就立即往醫院趕。
病房裏,隻有夏一心陪著昏睡的芸竹,顧叢誡問:“我聽說伯父和伯母也在,他們人呢?”
她說:“我讓伯父先帶伯母回去了,伯母身體不是很好,年前才動了心髒手術,等他們休息好了再過來。”
她和芸竹從初中就很要好,後來她成了孤兒,芸竹的父母就把她當親生的孩子看,每次去芸竹家吃飯,芸竹的父母都會做她愛吃的飯,把芸竹晾在一邊,為此,芸竹還吃過醋,如此深厚的感情,芸竹的父母才放心把芸竹交給她來照顧。
她也一夜沒睡,滿臉倦容,顧叢誡說:“你回去休息,我來陪她。”
她搖頭:“沒什麼,再等等,她就能醒了。”
顧叢誡說:“你這樣分明是把我當外人,我好歹跟芸竹相愛過一場,雖然沒能在一起,也一直把她當成妹妹在看待,我在這裏照顧著,難道還會虧待她?”
夏一心的確有些疲累,而且下午她還有個很重要的會,想了想說:“那芸竹就先交給你,我回去整理一下,下午有個會,如果她醒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他把手輕輕放在她的肩頭:“交給我,一切放心。”
夏一心一走,顧叢誡就坐到芸竹的床邊,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抬起來,按壓手上的穴位,刺激她醒過來,因為做過兩個醫藥公司的項目,他對中醫有所了解,知道手上有兩個穴位能刺激大腦,讓人清醒。
芸竹皺起眉頭,很不舒服的哼了兩聲,然後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著顧叢誡,她總覺得有一種不真實感。
顧叢誡俯身過去,問:“感覺怎麼樣?”
過了好一會兒,芸竹才緩過勁來,輕聲說:“我怎麼了?”
他說:“你出了車禍,孩子沒有了!”
芸竹似乎不敢相信:“什麼,孩子沒有了?”
顧叢誡聲音帶著責備:“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大晚上的,你可以打電話讓我去接你!”
“對不起!”聽得出他很在意這個孩子,芸竹高興又愧疚,頓了頓,她突然說:“這是報應吧,我把一心的孩子弄沒有了,所以老天爺拿走了我的孩子!”
他立即用手捂住她的嘴:“你胡說什麼!”
眼淚止不住從眼眶裏流出來,滑過他的手背,激動讓芸的身體不停的顫抖,她扳開他的手:“報應不爽,是老天爺在懲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