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遠帶著孟霏兒二話不說匆匆往醫院外麵跑,這一回江敏再怎麼叫怎麼吼也阻止不了
他離開的腳步,隻得撇了王警官跟在李鴻遠後麵猛跑。
“哎,我開車送你們呀。”
江敏來到大門口,立刻傻了眼,停車場裏是一片狼藉,王警官那輛警車夾在車陣裏早已經麵目全非。
而嶽天鴻帶著雲淺坐在遠遠的馬路牙邊,正無聊地數著過往的車輛呢。
“師兄。”
“阿遠哥回來了。”
見到李鴻遠,嶽天鴻與雲淺立即起身。
“這是怎麼啦?”孟霏兒指著停車場那一堆破銅爛鐵,問:“不會是你們倆的傑作吧?”
“現在沒時間管這個,我們得趕到療養院去看看蒙沫沫。”
李鴻遠內心的著急是可以理解的,從昨天上午將蒙沫沫送進那個療養院之後,就沒有再見到蒙沫沫。
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任何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江敏也不敢再顧及那輛警車,跟在李鴻遠等人身後坐了出租車往療養院趕。一路上小心翼翼地大氣也不敢出,看李鴻遠的樣子,蒙沫沫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還不把她給生吞活剝囉?
果然到了療養院,邢院長就慌慌張張地迎上來,一疊聲地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昨晚護士還特意關照她看著她睡下了才離開的,今早查房的時候,看見被窩好好的,還以為沒睡醒,不好打攪她,直到剛才才發現,人沒了。”
李鴻遠衝進蒙沫沫的病房,將手一探,被窩冰涼,看來離開已經很久了。
“看起來是有意隱瞞行蹤,沫沫離開的時候時間很充裕的樣子。”
雲淺指著蒙沫沫的床,兩個枕頭被塞進了被窩,偽裝成了有人睡著的樣子,而實際上,也許蒙沫沫在昨夜就已不在床上。
“最後一次見到蒙沫沫是幾點?”
江敏的話裏“最後一次”顯得相當刺耳,但她的職責所使得她必須將問題問得明白。
以她的經驗來分析,蒙沫沫恐怕是凶多吉少,沒準也已經被剖腹挖心了甚至被烤成“裏嫩外焦”的那一種了。
“半夜三點鍾,確切地說是今天的淩晨三點。”
負責照顧蒙沫沫的護士小張,犯了大錯一直躲在一旁不敢說話,直到江敏問話,才接過茬。
“半夜三點是什麼個情況?”
小張陷入了對蒙沫沫的回憶之中。
昨日李鴻遠一行人將蒙沫沫送進療養院之後,就被江敏催著匆匆離開往那邊醫院趕了,院長因為受了江敏的囑托,就將蒙沫沫交給了在療養院工作多年、經驗豐富的護士小張來照顧,並一再地叮囑小張一定要照顧好。
“這個江敏是出了名的太保警察,你可要小心照顧好她交代的病人,出了事情她非扒去你我一層皮不可。”
邢院長的囑托小張牢記在心,因此對蒙沫沫也是格外小心照看著,好在蒙沫沫與其他病人不同,她很安靜,根本不說話。
唯一讓小張煩悶的是,她讓蒙沫沫躺下睡覺,沒過多久就會坐起來,呆呆地看著病房的門,一不留神就往門外走。
讓她吃藥也吃了,過一會兒就吐出來,小張隻得重新再給她喂藥,但還是老樣子。
就這麼折騰一整天,也把小張累得夠嗆。
晚上十多鍾,小張給蒙沫沫喂過藥之後,讓她躺下,關好了病房。
半夜三點鍾,照例傳來一陣琴聲,每當這個時候,小張總會被吵醒,於是起身去看蒙沫沫,那時候她確確實實看到蒙沫沫躺在被窩裏睡得很好。
“每到半夜三點就會有琴聲?”
李鴻遠打斷了小張的敘述,琴聲已成為他的心結。
“是的,好多年了。”
這時候邢院長也接過話茬,說道:“是很多年了,打我來這裏工作起,就聽到大家反映這個問題,可就是不知道琴聲從哪裏傳來的,有人說是地下室,我派人去查過,也親自去過,到了地下室就聽不到聲音。”
“很多年了。”李鴻遠自言自語地重複了一句。
雲淺則與江敏麵麵相覷,難道白裳好多年前就知道蒙沫沫會來這個療養院?這聽上去極其不合情理。
“除了琴聲難聽一點之外,倒也沒有其他不正常的事情,所以這事兒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哪天要是半夜沒有琴聲的話,倒反而不習慣。”
邢院長說的是大實話,幾乎每個值班的護士都習慣了將琴聲做為時間上的判斷,而且從未有過誤差。
“這麼多年來,有出現過沒有琴聲的夜晚嗎?”
既然說“沒有琴聲反而不習慣”,那麼究竟有沒有出現過這種“不習慣”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