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
“伯母?”
兩個人齊刷刷的轉過頭去,許薈芸的身影直接跳越進了他們兩個人的視線之中。
女人用兩隻手端正的捧著一個並不算大的禮品盒,緩緩的走到兩個人的中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們兩個人剛剛是在相互抬杠?不好意思,我想我的女兒不是一個傻子,也不是一個可以隨便被別人拿來當做賭注,當做籌碼的商品,至於你們兩個人之間這種無聊至極的遊戲,我勸你們還是省省吧。”
無論如何,許薈芸都自認沒有辦法接受兩個男人將楚皎潔當做賭注的事情。
若是換做以前,她興許會嚐試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如今,沒有商量的餘地。
輕輕的將手中的禮品盒放在一旁的石台之上,許薈芸小心翼翼的整理著上麵的蝴蝶結,反複的確認了好多次之後,這才抱著它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望著兩個還愣在原地的男人,冷冷的開口說道。
“你們兩個人,如果真的想要娶我的女兒的話,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站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們日後究竟能不能夠過得了我這一關。”
丟下了這句話,女人轉身與他們兩個人擦肩而過。
嚴端抬起手,拍了拍何睿明仍然放在自己衣領上的手,何睿明似乎並沒有明白他的意思,仍然緊緊的抓住不放,嚴端下意識的皺眉,雙手搭上何睿明的手,用力的扯了下來。
“嚴端,你瘋了吧?”
何睿明下意識的望著自己那一隻剛剛被嚴端硬生生的扯下來的手,感受著上麵傳過來的陣陣疼痛,不自覺地將手收緊,臉上的笑容有些嘲諷。
“何睿明,事到如今,難道你還不懂嗎?”頓了頓,嚴端沒有再選擇接著說下去,隻是有些答案已經在心裏麵悄悄地生根發芽了。
許薈芸雖然在嘴巴上說這什麼讓他們兩個人在這裏等著,但這隻不過是她的一個緩兵之計而已。
因為完全沒有辦法確定自己女兒心目當中的人究竟是誰,所以她沒有辦法做出決定。
也許,她從頭到尾想要得到的女婿就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
許薈芸在他的印象當中一直都是一個女強人,生活裏沒有任何的感情而言,她似乎......永遠都隻是在那些勾心鬥角的場合裏曲意逢迎,寧願帶著一層取不下來的微笑麵具去麵對著那一幫唯利是圖的商人,好像也不願意花一丁點的時間去陪著自己的女兒。
這是,他曾經一無是處的時候所擁有到的楚皎潔的回憶。
在那個被溫和的月光鋪滿的夜晚,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隻是裹著一張單薄的被子,以琪琪在那個有些陰暗潮濕的角落裏麵,肩並肩的靠在牆上,楚皎潔說著。
那個時候的楚皎潔的模樣,他想,早就已經攜著那晚柔和的月光刻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她不停的和自己說著有關於母親的一切,嚴端也不開口打斷,隻是靜靜地聆聽著。
不過,比起許薈芸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更讓他覺得印象深刻的似乎就隻是那個隻是安靜的待在角落裏麵,柔和的月光卻依舊透過窗戶傾灑在她全身的楚皎潔。
多虧了那些月光,他清楚地看見了楚皎潔眼眶當中不停打轉的晶瑩,以及嘴角那淺淺的苦澀。
事到如今,許薈芸拚盡全力的想要去彌補她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盡管她自己也很清楚,她和楚皎潔之間的那一道裂縫根本就是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
而她,想必不會希望他們兩個進去打擾她們。
雖然嘴巴上麵仍然在不停地和何睿明說著話,但,嚴端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虛掩著的病房門之內,他實在是很好奇,在那扇門的後麵,究竟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天地呢。
“小潔。”
將楚皎潔帶到這間療養院之後,她從沒有過如今這樣的機會,可以和楚皎潔單獨在一起。
輕輕地將禮品盒放到一邊,許薈芸裝作隨意地坐在沙發的角落裏,挺直了自己的腰背,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緊繃狀態,雙手在腿上來回交叉了好幾次也沒能夠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
許薈芸躡手躡腳地在沙發上調整著自己的姿勢,殊不知病床之上的楚皎潔早就已經蘇醒過來。
“母親?”轉過身來,許是還沒有完全適應強光的緣故,楚皎潔反射性地將自己的眼睛緊緊地閉上,伸出一隻手擋在雙眼前,緩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眨巴眨巴眼睛,試圖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