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的感覺?”
顯然,盡管楚皎潔解釋了一下,何睿明也並不能夠完全明白其中的含義。
“那種仿佛下一秒就會完全的脫離地球掌控的感覺不是特別的美妙嗎?”
何睿明隱約的記得自己始終沒有能夠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隱約地察覺到了平日裏總是愛嘻嘻哈哈的楚皎潔,也許並沒有他想象當中的那麼快樂。
......
“又或許,我隻不過是單純的熱愛舞蹈,因為舞蹈的存在讓我深深的明白,我活著還有事情可做,還有可以讓我逃避有些不順心的事情的港灣。”
楚皎潔就那樣靜靜地站在樹下,任由那些落葉隨意的飄散在她的臉龐之上,微微的仰起頭,輕閉著眼睛,嘴角不自覺的那一抹笑容。
當時年幼,但那時的杏花微雨,他永遠都記得。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何睿明知道,沒有了舞蹈的楚皎潔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她自己。
“就算是刻意的為了要將我逗笑,也沒有必要做這些事情的吧?萬一不小心真的將自己燙傷了怎麼辦呢?我先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幫你吹一吹的。”
用眼神示意何睿明將東西拿給自己,後者後知後覺的加那個水杯遞給她。
伸手去試探了一下杯子傳遞過來的溫度,有些燙,她這才又將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地送到了杯子上方,輕輕的嗅了一口氣,她逐漸的察覺到人中的地方有了濕潤的感覺。
伸出另一隻手去摸了摸那濕潤的地方,在確定那上麵的水珠並沒有多高的溫度之後,楚皎潔沒有了任何的猶豫,將杯子遞到嘴邊,微微的一仰頭,溫水咕嚕的就被她兩口喝完。
將水喝完之後,喉嚨裏麵的異物感這才勉強消失。
努了努嘴,楚皎潔試探著開口說話,誰知道在確定自己可以說出話來,之後盡是忍不住的說了這麼一大段,像是一個嘮叨的老媽子一樣。
“......好,好。”
頓了頓,何睿明似乎並沒有任何要等楚皎潔反應過來的意思,隨後便自顧自的開口繼續說道,“如果說,你如今的願意敞開心扉是因為這麼一杯小小的溫水,那我做人還真是有點失敗,做出了這麼多,這麼久的努力,竟然到頭來還得補上一杯溫水。”
話雖然是這樣說,何睿明臉上卻始終帶著一抹笑容,並不像是在敷衍。
自然,楚皎潔也明白這個道理。
“......我和阿姨都已經去找過嚴端了,因為你之前及時將他推開的緣故,他沒有收到任何一點傷,如今他也早就已經回到了嚴氏企業去上班,和之前的總裁職業有所不同的是,如今的他隻是公司裏麵的銷售總監,雖然名義上掌管著大部分員工的生殺大權,但......許多的員工似乎都並不怎麼服氣,他也許是覺得他是一個空降兵吧。”
將最近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切都如實的彙報了出來,聽到了最後,楚皎潔的眉頭已經完全的皺在了一起,原本光滑的臉蛋兒之上因為這些莫名其妙的表情開始出現了並不完美的折皺,整個人的臉看上去竟有幾分扭曲的意思。
雙手輕輕地放在被單之上,在聽到這些話之後,雙手十指張開,緊緊的交疊在一起,原本白皙的手背因為過度用力留下了一個又一個不深不淺的紅印。
原本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的何睿明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緩緩的將頭偏了過來,正好撞上了楚皎潔朝著自己投過來的眼神。
有些尷尬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他清咳了兩聲。
“你好,我想請問一下......”
......
楚皎潔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有些扭曲起來,嚴端,她差一點就快要忘了。
親眼看著門外路過一個推著醫藥瓶的護士,剛剛開口說了幾個字,那人便急匆匆的跑了,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見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一樣,這一舉動倒是讓得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其實,楚皎潔一開始才轉到這個醫院的時候曾有過一段昏迷不醒的時光,許薈芸望著自己始終沒有好轉的女兒,在醫院裏麵大發雷霆了好幾次,但顯然,她不會知道。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見到我就跑的那麼的厲害?”
“沒什麼,隻是你如今真的已經完全的放下嚴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