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輕輕的點了點頭,女人再一次的從皮包裏麵抽出了一張支票,如同上一次那張一般,隻有簽名,沒有金額,她趁著楚皎潔不注意的時候,便將手裏麵的支票徑直的塞到了嚴端的枕頭下麵,轉身離開了病房。
在離開之前,她最後一次轉頭回來看了看病床上麵仍然安詳的睡著的嚴端。
他就算是在睡夢之中似乎也並不怎麼能夠得到安生,眉頭還是輕輕的皺起,楚皎潔先是呆呆的站在一旁,隨後就不厭其煩的伸出手去撫平他皺起的眉頭,站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這個畫麵竟然有些意外的和諧。
如果……
如果沒有那些事情的話,也許這兩個人本應該是一對佳偶天成,隻可惜天公不作美。
搖了搖頭,女人轉身剛準備離開,卻正好撞見那個在外麵不知道已經抽了多少煙的男人低著頭走了進來,兩人不偏不倚的撞在了一起。
“……誰啊!”
“……誰啊!”
異口同聲的不耐煩的開口問道,抬頭正準備怒斥那個有眼無珠的人,卻是一瞬間愣在了那裏,相視好幾眼後,釋懷一笑。
男人憑借著自己的身高優勢探頭望了望病房裏麵的情況,隻見兩個人異常和諧的處在那個空間裏麵,他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將視線轉移到女人身上,伸出手去。
注意到了男人朝著自己伸過來的時候,女人微微一笑,將手搭了上去。
伴隨著高跟鞋聲的逐漸微弱,楚皎潔清楚的意識到女人已經完全的離開了,她這才勉強收起早就已經僵硬的笑容,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臉,從嚴端的枕頭下麵抽出了那張剛剛被女人塞進去的支票。
她怎麼可能會沒有看見這張支票呢?
隻是,她並不覺得自己有資格接受這一張支票。
“還真是……果然禮尚往來這四個字詞隻適用於利益至上的世界吧。”
楚皎潔拿著那一張支票卻總覺得像是拿著燙手山芋一般丟也丟不得,吃也吃不下,這種感覺讓她有些坐立難安,最後索性直接將支票再一次的塞回嚴端的枕頭底下。
既然如此,那就裝作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過。
替嚴端掖好了被角,楚皎潔略顯隨意的打開了電視。
聽醫生說在嚴端昏迷的這一段時間之內,如果經常在周圍發出一些適當的聲響,可以給他的大腦造成一種恰當的刺激,也許會刺激他迅速的蘇醒過來也不一定。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不管電視上會播放出多少自己並不喜歡的新聞,她都會看完。
百無聊賴的操縱著遙控器,不停地切換著好幾個電視台都沒能找到自己想要看的節目,楚皎潔無奈的搖搖頭,起身將電視關掉,拿起了之前被自己從書店買回來之後便直接扔進了沙發角落裏麵的那一本英文詩集仔細的看了起來,看到有趣的甚至還會大聲的朗讀出來給嚴端聽。
沒有過多久,楚皎潔隻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都被耗盡,她輕輕的靠在病床的邊緣,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下巴,沉沉的睡了過去。
“近日,嚴氏企業突然宣布更換繼承人以及設計公司裏麵的總經理,原本的嚴端被換成了其大哥嚴磊,這個消息一出來,整個商界都為之震動,沒有人知道究竟是為什麼,嚴家二老也對此事閉口不提,隻是稱嚴端身體上出現了一些問題,需要在醫院裏麵靜養一段時間,所以在和嚴端本人達成共識的情況之下,他們最終選擇將公司交給嚴磊。”
許薈芸如同往常一樣,她專心致誌的在辦公室裏麵處理著所有的公務,習慣性的打開了電視機,百無聊賴地切換著上麵的台,本意是想要找到一個還算平緩的台來幫助自己更快的進入的工作狀態,誰知道這一則新聞卻是突然的躍進了她的耳朵之中,伴隨著窗外不斷呼嘯而過的風聲顯得更加的朦朧。
一開始,她之所以一定要將自己的女兒塞給嚴端就是因為她很清楚,嚴端雖然隻是一個私生子,不過他卻有著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的實力,這種人一定不可以跟他交惡!不過如今他已經失去一切,想必那一場病並不僅僅是簡單的病。
隻是,究竟是什麼呢?
許薈芸找來身邊的一個親信去調查了有關於嚴端住院的這件事情,對方沒過多久就將所有的資料都傳送回了她這裏,耐心地打開了那一封內容很是豐富的郵件,將其打印在了白紙之上,將上麵的每一個字都排好了順序,中規中矩的跳躍進自己的眼底深處的時候,許薈芸雙眼因為震驚而猛的一下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