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蔓蹙了蹙眉,緘默不語,隻聽得腳步聲又一次響起了,一片衣角也是映入她的眼簾,那是黑色又帶著一點奇怪又複雜的花紋,那是容蔓比較不喜歡的圖案。
一道瘦削的人影走出來,這人身上穿著黑色的披風,身上麵是那深色混雜的衣袍,衣袖之處卻是奇怪的大紅色。而那腳上的靴子就這麼徑直的穿在腿上,把褲腿束在其中。那頭上的帽冠才是最大的特點,那微微往前彎曲向上的地方,就好像是一個尖尖的犀牛角。
這身搭配容蔓著實是無法理解,也不知道是一個怎麼奇怪的人。
這人一路走到案台前項目,容蔓總感覺這人走路的時候都有一種娘裏娘氣的感覺,待他慢慢走到座椅上坐下,容蔓才看清了他的五官。
那張臉實在是太過白了,那鼻子高的就像是鷹嘴一樣,看起來著實有些駭人,不過一眼瞧著,就發現,麵前的這個人其實是一個實打實的太監。
容蔓的眼直直地落在那人的身上,那人的目光就像是鷹眼一樣,一下子射過來。容蔓在心中倒退了一下,被驚了不少,臉上也是一陣紅一陣白,不過也沒有露出驚恐的表情。
“啪啪啪!”那人輕輕鼓了鼓掌,嘴唇往上勾起,“果然是容國裏唯一一個能直視王座的人,容蔓公主名不虛傳。”
容蔓本來微微低垂著的眸子猛然抬起,看向那人,這人坐在高位,大抵也是這裏能說話的人,她冷笑一聲,“多謝誇獎,你一個太監也能做到如此的職位,也是一點兒都不簡單。”
那人似乎聽過不少這樣的話了,這種激將法一樣的話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一點意義,“公主說笑了,都是一步步努力而來的!”
容蔓輕含著一抹笑,這人是真的對這件事情不在乎嗎?每個男人都對自己那方麵有著一定的信心,而太監,卻是注定這一輩子都沒有可能了,就算怎麼說,怎麼淡定,又怎麼會真的做到內心深處毫無波瀾了?
“其實我對你還是挺有興趣的,特別是你被禦膳房的公公舉報之時,我跟是感覺有趣至極了,不過可惜啊,可能沒機會了,你好走不走走到禦膳房,誰都懷疑你圖謀不軌啊……”那太監好像要錯開那個話題,一臉淡笑的說著,就好像真的有些惋惜一樣。
容蔓冷笑一聲,沒有猜測錯,就是禦膳房那老太監前來這裏舉報的,雖然也不能落實她的罪狀,可是如今她進了別人的地盤,就算是有口也難辯了。
“本公主……不是很懂公公你在說什麼,你說的事情,我好像一句兒都聽不懂。”容蔓想了好久,終於還是決定裝傻,反正她一口不承認,這人也不可能把她怎麼樣吧!
那人蹙了蹙眉,眼眸也是微微眯起,似乎因為容蔓的話而感覺到有幾分不悅,他輕咳了兩聲,才開口道:“我是掖庭的庭主,請公主不要胡亂稱呼。”
容蔓饒有興味地看著這人,有些蔑笑地勾了勾唇,原來還是有軟肋的啊!既然你不喜歡,那麼我就更加要多些往你心窩子裏戳了!
容蔓不著痕跡的冷哼一聲,誰也聽不到她這一聲喉嚨裏的聲音,而後她又飛快地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庭主對嗎……那您是真的極為高深了,雖然本公主來了鳳邯國沒有多長的時間,可是看到了太監真的是多啊,你是怎麼從眾太監中脫穎而出的……”
“……住嘴!”滿是戾氣的臉上,眼中有著血色的光,那庭主看著容蔓就如同嗜血一般。
容蔓臉上的笑容也是慢慢凝結,一張精致的臉上的神情也是逐漸低沉。
這沒有男人的功能,一直都是他心中最深處的一根拔不出來的利刺,深深地紮在他的心裏,產生著深深地陰影,隻要提起,便能讓他心中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