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如果不說,他一定不會甘心,他會一直一直的逼問,堅持不懈,就是他的性格,就好比就算他的記憶的沒有她,但是他依然能慢慢的感受她,這就說明他真的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
“你等我”說完,他就快速的衝下山去了。
他走了,周圍的一切也都變得那麼的安靜了,除了蟲鳴在沒有任何的呼吸聲了。她靜靜的在哪裏綻放,她心裏複雜而又甜蜜。
她不知道此次的相遇,會不會在是老天的一個捉弄,她開不起這個玩笑,她真的玩不起。
她想,這夜過後,她就是徹底消失了吧,因為與他同處一個城市,她會忍不住偷偷的看著他,觀察他,當初她隻是想看看他一切是否安好,沒想到他竟然能感受得了她,知道她的存在。
說實話,她真的很感動。
也許他比自己都更愛她自己,她從沒想到她的一生能想常人一樣談一場戀愛,原本她也不想,她討厭那些嘴裏說著愛,卻總是以愛的名義作出許多的惡心的事的男人。
太多太多的男人都是如此,在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女子除了要忍受和別人共同分享自己丈夫的同時,還要強顏歡笑,否則就是犯了七出之條的其中一條——妒忌。
會被立馬的得到丈夫的修書一封。
而現在男子,嘴巴上說著喜歡你的時候,身邊卻是在左擁右抱。
她看的太多,所以她心如死水,可的他的堅持卻一點一點的打破了她的心房,駐紮了起來。
哎——
她也許真的該消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再次打破了這裏的平靜。
他呼吸急促,額頭冒著汗珠,雙手抱著一個柔弱的女子,她的嘴角彎彎的,她在夢裏發笑。
他把女子放在她的身邊,抓起女子的手臂,從衣服兜裏拿出一把小巧的刀子,打開。刀子雖小卻很鋒利,堪比手術刀。
他毫不留情的一劃,血頓時快速的往外冒,一滴滴的滴在花心,慢慢的被她吸收,血流如注,女子的臉色也有點變白。
“夠了,莫淩,她會死的”初夏急忙的出聲提醒。
人一次不能失血太多,否則會有生命危險,她不想他為了她殺人。
“那你夠了嗎?”
花朵不停的點頭。
“那你什麼時候恢複人形”他想要再次看見她的樣子。
“明天早上吧”她現在正在恢複期,需要一個晚上的調理。
他把女子仍在一邊,也不管她,就坐在初夏的身邊,“那我陪你吧,說說我們的故事吧,或者可以說我的記憶啦去了”他不是白癡,看見她今天的異常,又是需要血又是變化成花朵,沒吃過豬頭還沒見過豬跑。
雖然他平時不喜歡看哪種惡心的偶像劇或是神話傳說,但聽的也卻不少,以前聽說過但卻不相信,現在看見過後回想以前聽說的細節,他也能猜出一二。
他想她有能力辦到把他的記憶抹去。
而且今天他看見了她的一切變化,身體和心裏卻沒多大的反應,他想那是他以前就已經習以為常的情景吧。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想知道,還有如果可以請你恢複我的記憶好嗎,雖然我記憶裏沒有你,但我的心我的感受卻依舊沒有忘記你”每次她的出現他都能有所感受,不管是疼痛還是哭泣。
因為她每哭一下,就像是他心裏淌的一滴血。
她依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隨風擺動。
“為什麼,你如此的固執,你知道該來的躲也躲不掉,而且你也明白我的性格,我不會放棄的,現在你還不如幹脆的坦白”他冷靜的分析給她聽。
是啊,該來的也逃不掉,看來老天注定要玩這場遊戲了,隻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輸還是贏,又或者他們早就輸了。
“為什麼當初那麼毫不猶豫的拋棄我”他平靜的問。
她有點愣住,花朵靜靜不動,不再隨風飄擺。
他看著身旁一動也不動的花朵,他輕笑,“你知道的,在我心中你比我更重要一直都是,可是我心中最總要的東西卻把我給拋棄了,永遠的拋棄”
他的表情是憂傷的,如春天剛發芽的小草被人踐踏了一樣。
他抬起頭望著周圍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繼續說,“初夏,你知道嗎?其實我是恨你的,很狠”
花朵急速的顫抖了一下,然後不動,她以為他沒有看見,其實她的一切他都看見了,不過他沒有出聲。
“如果你覺得恨我你更快樂的話,你就恨吧”是啊,恨她吧,恨她他就不會死了。
他的聲音清冷,沒有多大的感情起伏,“從小我的父母為了金錢,把我賣給了我爺爺,然後拿著那可笑的幾十萬拋棄了我,讓5歲的我獨自麵對爺爺的訓練,你可能無法想象那是怎樣的,不過那些都過去了,我不在意,從那時起我就對自己發誓,我不要在被拋棄,永遠都不要,所以我開始遊戲人間,從不為誰停留,哪怕是友情,或是親情,我都做得很好,我知道如果我夠自私,夠絕情那麼我將永遠也不會再成為那個被拋棄的一個我以為我成功了,我以為這世界上隻有我能拋棄別人,別人永遠無法傷害我”
他停頓了一會兒,眼神帶著透明的憂傷,“可是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我還是再一次被拋棄,我以為隻要我付出夠多,多到讓你無法離開我,那麼我就會成功,成功的把你留下,為了留下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包括生命,你知道嗎?自從遇見你的那天起,我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
“對不起”她不知道,原來他的經曆是這樣的,真的不知道。
可是如果在給她一次選擇,她還是會做同樣的決定,而且絕不後悔。
“別說對不起”他依舊保持著笑容,但現在笑容不再以前的那麼無所謂了,它夾雜著許多莫名的哀痛。
“初夏,你知道嗎?就算我就記憶裏沒有你,可是我的心裏依舊忘不掉你,你怎麼忍心獨自的拋下我,讓我就算沒有了記憶還是會想起你,讓我就算沒了記憶卻比有記憶時痛苦萬倍”
“別說了”她害怕他那麼絕望的聲音,真的很害怕。
他聽著她有點驚慌失措的聲音,止不住的笑。
然後止住笑,萬分嚴肅的表情讓她也忍不住緊張,“初夏,希望這次你不會再拋棄我,不然——”
他沒有說完,但她聽得出話裏的威脅。
莫淩,你何苦如此的執著,用短暫的快樂來換取你一生的性命,絕對不行。
他坐在墓碑的旁邊,周圍也是被墓碑圍繞,但他竟然感覺無比的安心,竟然比在燈紅酒綠的世界更讓他舒暢,他知道隻因有她。
“莫淩,她快要醒了,你先躲一下吧”初夏已經感覺到昏迷的女子快要醒來。
“躲幹什麼”他狂妄的回答。
“躲——”危險的聲音傳來,他隻能摸摸鼻子開始走到墳墓的後方。
“啊,頭好暈”女子發出迷茫的聲音,顯然還不知道自己身處在哪裏。
一陣窸窣的摸索聲,女子慢慢的站起來,揉著自己昏昏的頭,抬起頭望向周圍,“這是哪裏啊”怎麼周圍都是黑漆漆的。
女子慢慢的走著,隱約能看見前方有一個牌子豎著“咦,哪裏有一個告示牌”她高興的跑過去。
她使勁的看著告示牌上的字,可是就是看不清楚,她拿出手機,借著手機微弱的光亮,小心的讀著,“先母先父....之——墓”
“啊——”半夜的尖叫響徹整個墓地。
“鬼啊”她被嚇得三魂七魄不歸體,連跑帶滾的衝下山去。
“嘎嘎嘎——”樹林裏傳來烏鴉尖銳的嘶鳴聲。
看著女子那不雅的姿態,“真是膽小”莫淩不屑的從後麵走出來,原本的淑女風範全沒了。
花朵又開始隨風飄擺了,一切都是那的美好,他隻是依舊坐在它的身邊,陪著它。
“初夏,你有沒有辦法把我變成和你一樣”
花朵又不在擺動了,但在幾秒之後,它卻瘋狂的搖擺,它不知道是它的心狂跳,還是風力太強的緣故。
“沒”
“你說謊,初夏,你從不說謊的,可是這次你說謊了”
“我沒有”她辯解。
他還是笑了,抬手綽綽它的花瓣,動作很輕,帶著某種憐惜,“你隻是不告訴我,是嗎?”
他在恨她的同時,卻又深深的愛著她,愛比恨多很多很多,初夏,你為什麼就是不明白,不管是什麼隻要能與你在一起,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會反抗,你知不知道,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愛你,不可自拔的愛著你。
他歎氣的想著。
“我們就這樣分開不好嗎?你依舊可以帶著沒有我的記憶繼續的活著,而我也去我真正屬於的我地方,隻要我不出現,隻要我再一次抹去你的記憶,那麼你永遠都不會再想起我”
他沒有任何的反對,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然後他輕聲的問,“那麼你呢,你的記憶誰能抹去,我依舊是快樂的活著,那麼你呢,你的痛苦誰能知道”
“我——”她停頓幾秒鍾,“自有我自己的路要走”她會好好的找個地方,作於她一輩子的停留處,然後帶著對他的愛,永遠的進入夢想,不再醒來。
“初夏,明天你來我辦公室一下吧,我有一些話跟你說”他語氣平淡,很淡,聽不出他想說什麼事。
“好”
她也淡淡的回答。
也許,後天就將是一切的答案了吧,後天一過兩人就真的是毫無交集了,一滴水珠順著透亮的花莖緩緩流下,滲入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