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說什麼呢?一天到晚就知道聊天不知道好好幹活。”嬤嬤又是狠狠地打了一鞭子在沐輕歌和那個小丫鬟的身上。
沐輕歌吃痛,身子也忍不住向前傾去,差一點兒整個人栽進了涼水當中。
“嬤嬤,我們錯了。”小丫鬟趕忙討好著嬤嬤,手腳麻利地繼續幹活。
嬤嬤冷冷地望了一眼那丫鬟,冷聲罵道,“還不趕緊的?”對著沐輕歌則是又狠狠地打了兩鞭子。
倪虹依在一旁看在了眼裏麵,看得是心驚肉跳,恨不得跳出來把這個嬤嬤手裏麵的鞭子奪了過來,狠狠地在她的身上打一頓。
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沐輕歌意識到了倪虹依那兒已經多了幾分戾氣,急忙對著她使著眼色,讓她千萬要忍住了,千萬不要壞了大事兒。
“嬤嬤,別打了,要是打死我了,豈不是少了一個人來幹活兒?”沐輕歌忍痛,柔聲勸道。
嬤嬤的鞭子停下來了,詫異地看了一眼沐輕歌,眼神當中更添了幾分怒氣,“這麼能說會道?還不趕緊好好地幹活?我告訴你,隻靠著嘴皮子上的功夫別想在這雜役房待。”
嬤嬤冷聲說道,與其說是在說給沐輕歌聽不如說是在說給大家聽的,為的就是警醒所有人。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麵的工作,低頭噓聲聽著嬤嬤的教誨。一番話之後,嬤嬤冷冷地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的丫鬟,“還不趕緊的?要是耽誤了太師的生辰宴會,我看你們有幾個腦袋來被砍?”
“是,嬤嬤。”所有的下人都正色,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好了,都幹活吧。”
嬤嬤踱著步走開了,眾人便都噓聲,提心吊膽地繼續幹活。
不知道忙活到了多晚才算是有了喘息的機會。一整天都泡在了冷水當中,沐輕歌和倪虹依的雙手早已經被凍得跟胡蘿卜似的了。再加上白天的那幾鞭子,沐輕歌的後背也是血肉模糊的了。
倪虹依小心翼翼地掀開了沐輕歌後背的衣服,看著衣服都和血肉沾到了一起,看得心驚肉跳,心疼極了。
“疼嗎?輕歌。”倪虹依的眼神當中滿滿的都是心疼,聲音都是顫抖的,“都是我的錯,一進來就惹麻煩,要不然你也不至於受這種苦的。”
“好了,別自責了。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我們的運氣不好,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的。”沐輕歌柔聲勸道,伸出手溫柔地把她臉上的淚水給擦拭了,“趕緊上藥吧,一會兒我還要去打探一下呢。”
“嗯。”倪虹依拿出了沐輕歌一早準備好的藥膏小心翼翼地幫她擦拭著後背的傷口,“還好你想得周到,竟然帶了這種良藥,要不然啊,這一次肯定會在後背留下疤痕的。”
沐輕歌配置的藥膏清清涼涼的,擦到身上之後舒服多了。
“我好多了,我來給你擦吧。”沐輕歌闔上了衣服,拿著藥膏幫倪虹依拉開了衣服。看著上麵兩道醜陋的疤痕忍不住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嬤嬤也真的是討厭,那麼嚴肅,還動不動地打人,真的是過分。要不是咱們有要事,我肯定要奪了她的鞭子狠狠地抽她的。讓她敢打本小姐。”倪虹依氣憤地罵著,眼前好似已經出現了那一幕光景,心裏麵頓時舒坦多了的。
“行了,別抱怨了。”沐輕歌無奈地笑著,“小心隔牆有耳,要是被嬤嬤知道了你這麼罵她啊,明天還有的你受的呢。”
“切,我才不不怕呢。”倪虹依不屑地說著。
“輕歌?”突然間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沐輕歌一聽是白日裏麵和自己閑聊的那個丫鬟的聲音,便趕忙幫倪虹依把衣服穿了起來,應道,“來了。”
一打開門,那丫鬟便熱情地遞了一瓶藥膏進來,“泡了一整天的冷水手肯定不好受吧?來,試一試這個藥膏吧。塗了之後會舒服不少的。”
“謝謝。”沐輕歌感激地接過了藥瓶,客氣地迎著這個小丫鬟進屋子,“進來坐吧。”
“嗯。”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沐輕歌倒了一杯茶遞了過去。
“我叫小紅,在雜役房已經有一年多了。”
“哦。”倪虹依走了出來,沐輕歌笑著拉到了小紅的麵前,熱情地介紹著,“這位是我的妹妹,我們倆一起進府的,她叫小依。”
“我們剛剛進雜役房,什麼規矩都不懂,小紅,你可一定要提點一下我們啊。要不然,我們肯定是要被嬤嬤給打死的。”沐輕歌看了一眼倪虹依,可憐巴巴地對著小紅說道。
“嬤嬤其實人不是那麼可惡的,隻是要維持著雜役房正常的運行才會這麼嚴厲的。隻要你們好好幹活肯定不會有事兒的,放心吧。”小紅笑著寬慰著沐輕歌和倪虹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