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百姓們無聊,怪談罷了。”風無邪並不以為然,將皇室的事情當做茶餘飯後笑談的比比皆是,若他要較真兒,難不成他還真是天上的母龍下的崽不成?
“可是我覺得有點兒玄,守陵的人說剛開始墓碑是很正的,但從那兒之後就發現墓碑有點兒歪了,土也好似被掘過一樣,越想越奇怪,就這麼傳出去了。皇兄,咱們要不要去陵墓看看?”
“無稽之談。”風無邪沒好氣地看他一眼,“如果你隻是為了說這些事的話,立馬滾。”
風禦行有點兒失望:“什麼嘛,是因為後宮又添了許多妃子,所以皇兄已經不去想沐輕歌了?”
“和這無關,你的話本身就沒有可信度。”
見風無邪態度堅決,風禦行知道再勸下去也是無用,隻好無奈離開。
風禦行湖藍色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大殿之中,風無邪緩緩地抬起了頭,沉聲說:“替朕更便衣。”
“皇上要去哪兒?”
風無邪瞥了那太監一眼,眼神寒冰一般沒有溫度:“朕要去哪兒你管得著?”
皇後陵。
雖然風禦行的提議被風無邪立即駁了回去,但有關於沐輕歌的事情,他一向十分在意,隻是這些日子過去了,他表麵上雖一直壓製著,暗地裏卻在徹查沐輕歌的死因,但有關陵墓的傳聞他倒是沒有聽過。
對她的事情,從來都是沒辦法平靜的。
換了便衣,乘坐馬車來到陵墓,守陵的人遠遠來迎接,他下了馬,臉色是一如既往的陰沉。
這竟是他第一次來到沐輕歌的陵墓。
沐輕歌入葬時他並不在,因為根本不願意麵對她的死,以為不去陵墓就可以裝作她還在,隻是怒氣未消,不得見麵而已。
但現在,他真真實實地站在這裏,感受著墓地的陰冷,如穿著單薄的衣衫吹著秋日的冷風一般。
“皇上,陵墓多風陰冷,披上一件披風吧。”
他的貼身太監正要給他披披風,他卻斂起眉直接朝墓室走去。
一般情況下,皇帝沒有歿是不能進入陵墓的,太監趕緊去攔:“皇上!進不得,進不得啊!”
“叫人打開墓室的門,打開棺桲,朕要看看清楚。”
“要開棺?皇上,這可使不得啊,就讓皇後娘娘安息吧!”
“朕的話也不聽了?”風無邪冷笑一聲,“朕最近沒什麼脾氣,你們卻是越來越大膽,越來越放肆了!要朕送你們上斷頭台嗎?”
風無邪發起脾氣實在像個閻羅,太監侍從們不敢再反駁,趕緊想辦法打開墓室。
墓室一打開,就從裏麵吹來了一陣陰風,撬開墓室的人們紛紛往後退去,但風無邪卻十分心急地走了進去。
裏麵的確很冷,風無邪渾身都有些不舒服,太監侍從們連忙也跟上去。
“皇上,真要打開棺桲嗎?”
“開。”風無邪握著了腰間的纓絡,盯著那棺桲,發皮漸漸地發起麻來。
那群人隻好開始忙活著起漆撬棺桲,因入棺時棺桲封得極緊,又是七七棺(棺材外麵包著六層棺桲),因此打開十分費時費力,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將所有的棺桲打開,又將棺材撬了開。
“我的老天!”第一眼看見棺材內部景象的太監猛地退後了幾步,險些跌在地上。
隨後幾個人也都看見了,紛紛驚愕地看向風無邪。
風無邪的心髒跳得極快,見眾人這個表情,他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走上前去,在看見空蕩蕩的棺材時,心髒猛地驟停了。
竟然是空的,竟然真的是空的……
沐輕歌既然不在墓裏,那……是不是說明她根本沒死?既然沒死,她會在哪裏?
風無邪在一瞬間就從大悲經曆到了大喜,隻要沐輕歌沒有死,她就一定在這世界上的某個地方,隻要用心找,就一定能夠找到。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已經燃起了希望。
“皇上,這……這不可能啊……皇後娘娘應該是在這棺中才對,怎麼……怎麼會這樣?”
風無邪看向提出疑問的太監,眼眸忽地一厲,伸手就將那太監的脖子一扭,隻聽得哢嚓一聲,那太監眼白一翻就到底不起了。
“皇上?”幾個侍從驚叫起來。
風無邪垂下眼睫,再抬起頭時,目光已經變得極致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