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之後,風無邪的腳下便躺滿了屍體。
沐輕歌不在陵墓裏,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的屍體被人帶走,另外一種可能則是她假死。
如果是第一種,那他也得找到那個人,得知道為何擄走她的原因才行;如果是第二種,那他當然得找到她。
隻是,如果是第二個原因,沐輕歌假死的原因一定是恨他入骨,這輩子都不想看見他,這樣的話,他就必須秘密尋找她,若是被她知道,她大概會逃得更遠。
所以這些人必須死,風無邪不能冒著秘密被泄露出去的危險。
大旗國。
韓韓靜自從喝了沐輕歌的血之後就漸漸痊愈,而沐輕歌除了白天照顧她之外,晚上要駕車去到大旗國的各個地方,下毒殺掉大旗國剩下的三個皇子。
而另一方麵,風無極已經‘占領’了先皇批閱折子時的書房,而作為駙馬的他攬走了所有的政務——雖然大臣們並不情願。
自他殺了欲殺韓韓靜滅口的皇子之後,就知道丞相不可靠,隨後又將他殺了滅口。
而現在以第一大臣為首的人又開始蓄謀將某一個皇子推上皇位——他們對於家族繼位觀念極深,絕不允許一個外姓男子,更何況是外國男子。
這一日,他與往日一樣代上早朝,正聽著大臣們報備最近的瑣事時,就聽見外頭太監尖銳且故意拉長的嗓音。
“大皇子駕到……”
風無極眯起眼眸,什麼?遠在雍城的大皇子?怎麼會?沐輕歌沒有幹掉他?
但已容不得他多想,一個穿著淡金色袍子,長發束起的英俊男子已從外頭走了進來,步子器宇軒昂,雖長期不在宮中,但仍不乏貴氣。
大臣們看見他紛紛行禮,姿勢比見風無極時更為工整。
“微臣參見大皇子。”
“平身。”大皇子韓靜禾徑直走到了龍椅上坐了下來。
風無極從龍椅旁邊的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大皇子,這龍椅可不是想坐就坐的。”
韓靜禾長了一雙很好看的桃花眼,眼中波瀾不驚,笑道:“本皇子從小就與父皇一起坐在這龍椅上上早朝,你可以問問大臣們。”
風無極的顏麵上有點兒掛不住了:“最近都是我在處理政務,皇子你久未回宮,想來也不了解前朝之事。”
“在回宮三個時辰的路上本皇子已經了解了最近的事情,你大可安心將政務交給本皇子。”
“這恐怕不太好——”風無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韓靜禾打斷。
“有什麼不好的?難不成把政務交給你這個外姓人?”韓靜禾的話引起大臣們的一陣唏噓。
大皇子說話向來都不饒人,大家都知道,但是風無極好歹也是個駙馬,這麼劍拔弩張,恐怕不好。
風無極看著韓靜禾,即使韓靜禾說了如此讓他下不來台的話,他的表情也絲毫未變,隻是一如既往地笑著:“大皇子說的是,不過自從先皇駕崩以來都是我在掌管朝政,大大小小的瑣事都是我一人負責,而大皇子你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皇子你連先皇的葬禮也沒有到場,這樣一回來就要拿走我的政權,大臣們覺得這說得過去嗎?”
下麵的大臣們又嗡嗡了起來,的確,先皇駕崩時,他所有的子女都到了,就偏偏這個大皇子卻沒有到,也沒有派人來慰問,這令大臣們都很不解,甚至憤怒。
“本皇子當時有急事,抽不開身,所以沒能來,怎麼?就因為這個,我就不是先皇的兒子了?”
“話當然不是這麼說,隻是連自己父皇的葬禮都不參加,究竟有何顏麵回來?”風無極笑著,目光卻是寒冷的。
“我去調查韓冥的死因了。”韓靜禾轉身麵對眾大臣,“韓冥死得不明不白,你們難道不想知道她真正的死因?”
大臣們頓時轟鳴起來,而風無極的拳頭也漸漸地握緊了起來:“現在正在上早朝,你突然出現,又說這些究竟是想做什麼?”
“你當然不敢說了,因為韓冥不就是你殺死的麼?”韓靜禾直直地看向風無極,對上他仍然鎮定的眸子,“你倒是很鎮定,怎麼,一點也不奇怪我是怎麼發現她是你殺死的?”
大臣們震驚了。
“怎麼回事?大皇子,請您說清楚,怎麼會是駙馬殺死的?”
眼看著韓靜禾對自己的‘詆毀’越來越深,風無極徑直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韓靜禾的領子:“你詆毀我可以,但冥公主已經去世,你不要侮辱一個已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