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直接……推門進來……”讀完這句話,沐輕歌皺眉,“他知道我們會來?”
風無邪得意一笑:“我說的神醫可不僅僅是指醫術方麵。”
推門進了屋子,院子裏幹幹淨淨,晾著剛做好的宣紙,花花草草皆是修剪得十分幹淨,雖然從外麵看起來不咋滴,但是裏麵卻別有一番韻味。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將宣紙一張張地晾在木架上,見他們進來,笑著說:“別忘記關門。”
馬夫立即去關門。
沐輕歌在看見老人的那一刻,大失所望,原本以為是個帥氣的美男子,在年紀輕輕便已有所成就,卻沒想到是個糟老頭子。
“茗隱又在做宣紙?做這麼多打算幹什麼?”風無邪走上前幫他晾宣紙。
“快要過年了,多做點宣紙寫福紙,拿到市集上去賣。”
沐輕歌聽得滿臉黑線,不解道:“你不是神醫嗎?來找你看病的人應該很多吧?怎麼你還要去買福紙?”
“今年勢頭不行,沒賺多少錢,還得賺點錢過年呢。”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一代神醫去賣福紙賺錢?!
“真的?”風無邪也大吃了一驚。
那老頭兒十分可愛地笑了笑:“好了,不嚇你們了,我在做一個實驗,看一盆漿水能做多少罷了。”
沐輕歌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下來,要真是如此,她哪兒敢給他瞧病?
“姑娘這是被下了毒吧?”
“神醫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沐輕歌詫異。
“不,看姑娘的臉色就知道了。”神醫老頭兒將最後一張宣紙做好,用帕子擦了擦手,嚴肅道,“姑娘,跟我進來吧。”
進到大堂,老頭兒親自端了一壺茶,給他們斟茶。
風無邪看著這滿屋子的名貴字畫,笑道:“老頭兒,你賺那麼多錢,怎麼連個侍女也不請?”
“年紀大了,多動動對身體有好處,姑娘,把你的圍脖取下來給老夫看看。”
沐輕歌暗讚這老頭兒竟然一眼就識出她的毒發處。
解開圍脖,將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點露給老頭兒看,在看見紅點的那一刻,老頭兒的表情猛地變了一番。
“是紅石迷迭,基本上無藥可解。”沐輕歌低聲提示道。
“真是太令人振奮,太令人振奮了!”在短暫的驚訝過後,老頭兒表現的相當激動。
“有藥可解?”風無邪立即追問道。
“當然沒有。”老頭兒搖了搖頭,“我興奮的是當下竟然有人能夠研製出紅石迷迭,姑娘,你應該感謝自己的幸運!”
沐輕歌正想著這老頭兒是不是瘋了的時候,風無邪就突然發了飆,伸手拽過老頭兒的領子,將他提了起來,架空在半空中。
“老頭兒,我敬重你是神醫,千裏迢迢來找你,你沒有能力救我的妻子反倒還出言不遜,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將你的頭砍下來,讓你再也不能開玩笑?”
“信,我信,誒喲,你不要對老人家發這麼大的脾氣嘛,我快要被你勒死了,快放我下來!”老人像兔子一樣撲騰著。
沐輕歌知道這種毒有多難解,同時也知道有多少個大夫對這種毒有著近乎狂熱的迷戀,所以她並不怪這老頭兒。
“你放他下來,不要傷到了他。”沐輕歌低聲勸風無邪。
“就是就是,你看人家小姑娘多懂事,你快把我給放下來!”
風無邪隻好十分不滿地將老頭兒放了下來:“你不是神醫嗎?為什麼連這毒都解不了?”
“人家小姑娘懂的都比你多,這毒是世上最難解也最難造就的毒,如果有那麼輕易能夠解開,這小姑娘自己就能解開了不是嗎?”
“你怎麼知道我會用毒?”
“你不僅會用毒,而且十分擅長,比任何人都擅長,老夫一眼就看出來了,隻是小姑娘,紅石迷迭不是隨便就可以解的毒,老夫就算費勁畢生所學,估計也無法研製出這樣的毒,隻能說下這毒的人是製毒的高手。”
“你的意思是你也不能解她身上的毒?”
“除非我知道此毒的配方,但傳說中此毒無人能配,隻是傳說中的毒,沒想到今日得以一見,真是……真是大開眼界。”
但突然意識到他的興奮又讓人不舒服了,老頭兒的表情立即變得嚴肅起來:“但老夫救死扶傷的稱號也不是白白得來的,所以就算姑娘你中了毒,老夫也能延長你病發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