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池認真一想:“也是,靜妃娘娘當時也很受寵,紅極一時,現在不也是被皇上給賜死了嗎?”
“好了,不要嚼死人的舌根子。”綠腰瞪她一眼,但卻因為這一瞪而使了力氣,疼得一抽。
玉池連忙喊道:“綠腰姐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綠腰說得十分吃力,“你好好照顧皇後娘娘,我要去上一點藥酒……”
不用想就知道苦役房裏的人一定折磨她了,玉池匆匆忙忙地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一把掀開她的袖子,發現她的手臂上全部都是血跡斑斑的傷痕,不由得皺起眉頭。
綠腰不好意思地將袖子拉了下來:“我沒事,隻是一些小傷而已。”
“這哪裏是小傷?!”玉池大叫了起來,“女孩子家的皮膚是很重要的,還好我剛才在那個房間裏看見了有包紮傷口的東西,你等等,我去給你拿來。”
綠腰伸伸手準備說不用,但玉池已經跑遠了,回來時手裏拿著一堆包紮傷口用的繃帶和金瘡藥,將綠腰的衣服扯開,才發現她不止是手臂上,就連身上也全部都是傷口,眼淚不由得一下就落了下來。
“皇後娘娘要是知道姐姐你弄成這個樣子,一定會找皇上算賬的。”
綠腰無奈地輕笑著:“你倒是了解娘娘,不過正因為如此,你才不能告訴她,否則我的罪過就大了。”
玉池看著綠腰深深淺淺的傷口,眼淚汪汪地:“姐姐,你一定疼死了吧,我來幫你上藥。”
“床頭上有一瓶好點的金瘡藥,玉池,你拿來給綠腰敷上。”就在玉池準備幫綠腰敷藥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她扭頭看去,見沐輕歌也正無力地看著她們,不由狂喜起來。
“皇後娘娘,您終於醒了!”玉池趴在沐輕歌的身上哇哇大哭了起來,“奴婢都嚇死了,真的快嚇死了!”
相對起玉池,綠腰就冷靜得多:“玉池,皇後娘娘剛剛醒來,身體還沒恢複好,你不要動她。”
“綠腰,你傷了哪裏,給本宮看看。”沐輕歌說話的聲音亦是虛弱無力的。
綠腰連忙將衣服拉起來,搖頭道:“奴婢不礙事的,皇後娘娘隻管好好養身體就好了。”
“是誰打的?”雖然聲音虛弱無力,但是說起話來那震懾人的嚴威還是沒變。
綠腰猶豫了片刻,說道:“是苦役房裏的嬤嬤。”
“好啊,趁我病重,竟欺負到本宮頭上來了。”沐輕歌攥緊拳頭,看向玉池,“你去把我紫色大衣裏的藥瓶拿來給我。”
玉池點頭,旋即就去找藥瓶,綠腰不解,看向沐輕歌:“皇後娘娘可不能隨便亂吃藥,娘娘這身體連太醫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切,那群太醫院的狗屁庸醫,你難道不知道他們都是有血族關係的?世代為醫,卻一點救死扶傷的事兒都沒幹成,上次本宮得罪了他們,他們現在是紮堆兒看本宮的笑話呢,本宮的身體本宮最清楚了,他們治不好,不代表本宮也治不好。”
“那等皇後娘娘病愈了之後,打算做什麼?”綠腰試探著問。
“第一麼,當然是整死那些欺負你的人。”
綠腰咽了咽口水:“第二呢?”
“當然是找皇帝算賬了。”沐輕歌咬牙切齒,“如若不是他派你去苦役房,你又怎會弄成這個樣子?!”
“皇後娘娘,您到現在還摸不清楚狀況嗎?皇上是皇宮裏最大的人,是大雍國擁有最多權勢和金錢的男人,你作為他的皇後應該輔佐他,幫襯他,得到他的信任和寵愛,但是您竟然要和他對著幹,奴婢真的不理解。”
“那你覺得他欺負了我的人,我還要忍氣吞聲?!”
鏡花宮。
羨妃在鳳無邪的懷裏漸漸地睡熟了,他已經心急如焚,惦記著沐輕歌的病,不知過了這麼久究竟有沒有緩解,每一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眼下,羨妃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一旁的采蓮見鳳無邪似乎很急躁的模樣,心想著他一定是在擔心皇後娘娘,不由自主地為羨妃感到難過,男人總是三心兩意,隻希望羨妃在察覺到皇上的變心時不要太難過才好。
羨妃的呼吸漸漸地均勻了起來,鳳無邪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對采蓮使了個眼色,讓她跟著自己離開房間。
“朕還有事,你好好照顧娘娘,不許有任何閃失。”
采蓮聽話地點點頭:“可是羨妃娘娘醒來看不到皇上會難過的……”
不見皇帝回應,采蓮抬頭望去,皇帝已然走遠了。
重新進了房間,羨妃已經睜開了雙眼,無神地望著帳子上的繡花。
采蓮怔了怔走過去:“娘娘,您怎麼還不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