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殿堂裏的花泅水,對於外界所發生的一切,卻都渾然不知。他神色自若地舉杯,跟長清道長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對於花子衿的離開,他並未太過在意,以為花子衿必定隻是小孩子的鬧情緒罷了,她一定是在外麵悄悄等著他的。而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長清道長商議,所以,他不能為了花子衿,就這樣離開。
“長清道長如果願意收下我做門外弟子,那麼將來我在三界有一席之地的時候,絕對不會忘記清風殿堂。”花泅水信誓旦旦地道。
長清道長眯縫著眼睛,打量著花泅水,道:“可我憑什麼相信你將來會在三界有一席之地,那一席之地到底有多大,你又能夠確定嗎?”
“當然能夠!”花泅水斬釘截鐵道:“若是您願意收我為門外弟子,那麼我就敢承諾,一年之內,絕對成為清風殿堂的首席弟子。清風殿堂在人界也算是赫赫有名了,若是我能夠位居第一,那麼試問天下又還有幾人可以與我抗衡?”
“這話就說得太過狂妄了,不過,我喜歡!”長清道長抬手摸著自己的胡須,看著花泅水的雙眼閃爍著精明的光,沉聲道:“隻是,既然你有如此誌氣,我更願意收你為門內弟子,而不是門外。還有,我要你迎娶我的外甥女——蘇晴晴。”
長清道長那麼疼愛蘇晴晴,對於蘇晴晴的小女兒心思,自然是看了個明白。
“謝謝舅舅!”蘇晴晴喜不自勝,高興地歡呼道。
她對於花泅水,還真是一見鍾情。人群中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跟旁人都不一樣。所以,偷包子那樣的戲碼,也的確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後來因為太過激動,竟是忘了跟他索要聯係方式,就那樣任由他離開了。不承想,今日竟然能夠在清風殿堂裏遇見他,這讓蘇晴晴喜不自禁的同時,越發篤定自己跟他是有緣分的。
蘇晴晴雙手托腮,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花泅水,就等著花泅水點頭答應了。
可是……
“對不起,長清道長,您的這兩個提議,我都不能夠答應。”花泅水沉吟了一會,一字一句地道。
“你說什麼?”長清道長隻覺得有些不可置信,這清風殿堂並非什麼人都可以進來,尋常人想要拜師都得頗費周折,能夠做門內弟子,更是許多人終其一生的夢想。至於自己的外甥女,自己對他的疼愛,可謂無人不知,如果能夠成為自己的外甥女婿,那麼將來在清風殿堂,自然是風光無量。
而花泅水,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輕描淡寫的拒絕了?
這讓長清道長覺得十分不悅,他臉拉得長長的,語調低沉,倨傲地道:“要麼跟我的外甥女成親,要麼成為我清風殿堂的內門弟子。”
“如果我堅持不呢?”花泅水的聲音宛如深山溪澗流水聲,淙淙而有力。
長清道長臉色板得越發緊,聲音冷硬,“那就請花公子吃完這頓飯就離開。”
“長清道長何必這麼著急下逐客令呢。”花泅水微微一笑,手中的象牙筷子輕輕敲擊著琅琊碗邊,道:“時光荏苒,難道道長這麼快就忘記了大明湖畔的夏予河嗎?”
長清道長臉色劇變。
“誰是夏予河啊?”蘇晴晴疑惑地問道。
“晴晴,你回房去。”長清道長肅然道。
“我不去,我要在這裏等結果。”蘇晴晴倔強地道,然而當她的眼神觸及到長清道長的臉時,原本趾高氣揚的神情頓時快速消退了下來,她低下頭,臉上雖有不甘,卻還是輕聲道:“是。”
“原來長清道長也害怕被她知道。”花泅水提起桌上茶壺,親自為長清道長倒了一杯茶水,含笑道:“放輕鬆點,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即便蘇晴晴知道了,我相信她也一定是高興。”
“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妄加評論!你到底是誰,從哪裏聽得隻言片語的,就敢跑來我跟前放肆撒野!”長清道長臉色此刻變得異常難看,隱隱約約透著一股黑氣,他的眉毛就像兩條毛毛蟲一般蜷縮著,眼睛宛如毒蛇流淌著毒汁。
花泅水卻是看也不看他,反而又接著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湊近鼻端深吸了一口氣,讚歎道:“好香。道長這兒的東西,果然是極品。”
“花泅水,你應該知道,我長清道長雖然是吃素的,但是卻不是什麼素都吃,我想你總不希望自己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吧!”長清道長見不得花泅水氣定神閑的樣子,自己被他一個小子給氣得險些失控,而他竟然還有心情品茶。
他,這是要氣死他啊!
花泅水放下手裏的杯子,定定地看著長清道長的眼睛,道:“如果我告訴你,夏予河還活著,你是否願意跟我做一筆交易?”
“什麼交易?”長清道長的麵色變得極其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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