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的本門絕學。”花泅水直起身子,目光如同天山雪水一般純淨,他直接道:“其實,我對於清風殿堂的首席弟子並沒有任何興趣,我之所以如此迫切地希望得到你的傳授,隻因為我心中有著仇恨,我要變強。至於您讓我娶蘇晴晴的提議,我承認,這是每一個男人都難以拒絕的好事,可是我花泅水一生注定飄零,跟著我,她是不會有幸福可言的。”
花泅水頓了頓,目光變得更加深邃,他的聲音亦低沉得如同暗夜的星光,“您總不會希望她的下場跟夏予河是一樣的吧?”
“放肆!”
長清道長一巴掌拍在桌上,這一巴掌拍得委實重,桌上的碗筷都濺起三尺高,杯盤相撞之聲,清脆悅耳。
花泅水臉上笑意卻依然燦爛。
“道長是個聰明人,必然知道我所言非虛。”花泅水的聲音逐漸變得誘惑起來,他一字一字地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夏予河她還在等你,難道你就不想見一見她嗎?你辜負了她整整二十一年,難道還要繼續對她漠視下去嗎?”
“你到底是誰,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些的!”心中隱藏著最深的秘密,被一個後輩小子當著麵這樣揭露,鮮血一滴滴地流淌,這讓長清道長隻覺得羞愧難當,更加難以忍受的是心痛的滋味。那般痛,痛徹心扉。
原來有些情感,縱然冰封千年,一旦冰雪消融,竟然是會比當年更覺疼痛。
“我是誰不重要,我是從哪兒知道的那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夠帶著道長你去見你一直想念的人。這麼多年,我想你也不好過吧,被思念侵蝕著,那滋味道長該是怕了吧。”花泅水站起身來,背對著長清道長,一身紅衣飄飄,他的語氣也變得有些飄渺。
“既然如此,那麼何不放下心中的隔閡,放下這紅塵加諸於你的條條規規,就放任自己一回。”
“跟我走吧。”
花泅水緩緩低吟,他沒有回頭,抬步就往外走去。
他有自信,長清道長根本就無法拒絕自己的提議。
每個人的心裏其實都住著一個心魔,或許平日裏可以一直壓抑著那個心魔的存在,但一旦內心被觸動,那麼心魔便會開始騷動起來,甚至取代一個人的全部神智。
“來,跟我來,我帶你去見她。”
“來來來……”
長清道長仿佛魔障了,身體不受控製地跟了上去。
“舅舅……”靠在樓亭裏的蘇晴晴,見長清道長神情有些不大對勁地往外走去,不由站起身來開口叫道。
可是長清道長卻恍若不覺,依然繼續往前走去。
蘇晴晴心中實在好奇不過,想了想,決定偷偷跟上去。
昏暗的小房間,隻有一扇窗戶,因為是背對著陽光的緣故,除了陣陣陰風從窗外飄進來以外,感受不到一點點溫暖明亮的氣息。牆角結著大片大片的蜘蛛網,縱橫交錯,讓這間本就狹隘的小房間更顯逼仄。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房間裏還彌漫著一股說不出味道的酸臭味。
“小美人,讓我好好看看你。”一名身材魁梧,神情猥瑣的男子正貓著腰朝牆角的女子一步步走去,時不時發出淫賤的笑聲。
“你不要過來!”迷霧的藥效正在逐漸消退,花子衿已經逐漸蘇醒過來了,隻不過手腳依然軟綿綿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察覺到危險在靠近,她下意識地將身子往後縮,懷裏沒了帥哈,花子衿心頭一顫,氣憤一下子驅散了恐懼,她大聲問道:“帥哈呢,你把我的小狐狸怎麼了?”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來關心一隻狐狸的死活?”男子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中滿是不屑,“你就放心好了,就它那副小身板,還不夠老子塞牙縫的,老子才沒有興趣吃它!”
“你到底把它怎麼了?”男子眼中森冷的光,讓花子衿知道一切並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就是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他到底把帥哈怎麼了,花子衿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她甚至都能夠聽到自己牙齒碰撞發出的咯吱聲。
“別急嘛,你看,它不是在那兒嗎?”
順著男子的指向看過去,花子衿的心瞬間都要從胸膛裏跳了出來。
隻見帥哈被關在一個密封的透明玻璃瓶裏,它的身上貼著很多道符紙,瓶壁上道道觸目驚心的猩紅血跡,原本活潑可愛好動的帥哈,此刻毛發枯燥身形萎靡,雙眼緊閉,看起來半分生機都沒有。
花子衿頓時覺得心頭像被紮進了千萬根銀針,疼得翻天覆地。
“帥哈,帥哈……”花子衿一聲聲地叫道,淚水大顆大顆地往外冒著。
男子伸出手為花子衿擦去淚,眼中流淌著濃厚的欲望,他嘶啞著聲音道:“還真是美麗的女子呢,若非不是留著你還有用處,否則的話,我一定要嚐嚐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