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桀終於體會到了當時自己躺在手術室內而藍朵朵坐在外麵焦急等待地心情了,他雙手緊緊地交纏著,他並不信神,他隻信自己,可是如今他隻能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個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神的身上。
如果藍朵朵平安,即便是自己有事也無所謂。冷桀祈求上天不要將藍朵朵帶走,即便這個代價是他的性命。
宣文淵已經將他同藍朵朵的關係告訴了冷桀,這六年來藍朵朵從未忘記過冷桀,而JESPER亦是他的親生兒子,算算時間,那個時候他們還在一起,JESPER怎麼可能是宣文淵的。
冷桀恨自己的軟弱,讓藍朵朵白白委屈了這幾年,當初他應該不顧一切地去找藍朵朵,而不是讓他的一雙兒女在沒有父親的環境下生活了六年。
千芯藍已經回去照顧一對兒女,而霍長嘯挺著身子板坐在了冷桀的身邊,他對身邊的這個男人曾經有著希望,希望他能夠讓自己的女兒幸福,可是最終他還是沒有讓他滿意。
這或許也是他自己的報應!霍長嘯閉上了眼睛,當初他負了千芯藍,可是老天爺啊,若是真的有什麼報應,難道不應該是報應在他身上嗎!他的女兒那麼乖巧地,不該承受這些。
“伯父……”
霍長嘯閉著眼搖了搖頭,淚水從他的眼角悄然滑下,他擦了擦眼淚,“哎,這些都是我的錯。”
冷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去安慰他,因為他連自己都安慰不了。如果藍朵朵就因此而殞命的話,他便也不想獨活在這個世界上了。霍長嘯看得出冷桀比自己還要難過,他站起身拍了拍冷桀的肩膀,“去幫我買一杯脫脂牛奶咖啡。”
冷桀知道這便是霍長嘯安慰自己的方法,即便是藍朵朵現在做手術,我們這些在外麵旁觀的額外的人就算再擔心也要生活下去,不然就算是生病地那個好了之後,自己就會垮掉。
霍長嘯坐在長椅的外麵,還未等到冷桀回來,便等到了紅燈地熄滅,他趕忙起身去等醫生們出來,那醫生臉上帶著啤酒,“幸好已經渡過危險期了。”
冷桀聽說藍朵朵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心裏的陰霾一下子便全部都消失了,他歡天喜地起來,或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禱告,所以給了他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但是還未等冷桀的心情完全平複下去,電話便響了。冷桀一看,竟然是白露,他猶豫著,最後卻還是接了起來。
“桀哥哥。”白露在那頭哭泣著,“桀哥哥,我好擔心。”
冷桀皺了皺眉頭,他原本覺得對於白露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是被他抓到的話,他一定不會就這樣放過她,可是當聽到對方哭著叫著他的名字的時候他又心軟了,冷桀並不是冷血動物,他隻是因為一些原因必須裝得冷血罷了。
“白露你在哪!”冷桀皺了皺眉頭,“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嗎!去警局自首吧!”
白露搖了搖頭,她的淚水像是被忘記關掉的水龍頭一樣,“桀哥哥,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但是我控製不住我自己,我就是恨,我好恨!”
之前冷桀曾經從心理醫生那裏拿到過白露的心理評估,怕是早在六年前,她的心理便又很大的問題陰影,而如今加上她父親白正耀的鋃鐺入獄,怕是加之了她的心理負擔。
“那白露,你告訴桀哥哥你現在在哪裏!”冷桀學著白露的口氣,他知道現在白露變得極度危險,她的情緒已經崩潰,若是在刺激她的話,難保她不會做出什麼樣出格的事情來。
“你會將我送給警察!”
“不會的,”冷桀皺了皺眉頭,“我會保護你的。”
“那你會和我結婚嗎!”白露的問題一針見血,“我已經殺死了藍朵朵,現在我們之間再沒有了障礙,你會和我在一起嗎!”
冷桀不想騙她,但是現在萬不得已,白露已經崩潰了,如果他說了不願意,那麼很難保白露不會衝進醫院在殺藍朵朵一次,他不敢冒著這個險。
“會!我會!”冷桀斬釘截鐵,“既然這裏已經不能呆了,露露,我們一起去美國吧。”
白露聽到冷桀的保證時露出了一個笑容,她方才所有的害怕都已經轉換成了喜悅,她果然沒有做錯,她果然沒有做錯,隻要除掉了藍朵朵,那麼桀哥哥就是他的了,“好,你來我的別墅,是郊區的那一棟!帶上行李和護照,我們馬上離開。”
冷桀掛了電話之後,將這個情況告知了白燁,白燁在電話那一頭咆哮著,“你瘋掉了嗎!你明明知道她已經瘋了,你這樣跟自殺有什麼區別,跟瘋子有什麼可以談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