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寶,兔寶!”那人卻一直在後麵追。
眼看著就要到旅館,慕新硯突然頓住腳步,“小兔,”他對上她疑惑的雙眸,“你先進去,我把他趕走。”
“不用……”
“先進去!”他的決定不容置喙,恰到好處的將她往旅館大廳裏一推,他則轉身朝那中年男人走去。
中年男人見了他,亦緩下了腳步。
借著旅館外明亮的招牌燈,他看清了中年男人的模樣。雖然已到中年,歲月並未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蒼老,反而使他的五官更加深刻,深邃的雙眸中,透著清醒與智慧。
“你是誰?”他停下腳步,一雙眼亦將慕新硯打量。
慕新硯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是小兔的男朋友,我叫慕新硯!”
聞言,男人身形一怔,眼神立即變得嚴肅:“你跟小兔在一起多久了?怎麼認識的?你是做什麼的?”
苛責的語氣,儼然一副家長的口吻。
慕新硯有點莫名其妙,倨傲的天性立即展露出來,“我沒必要跟你彙報這些!倒是你,先說說為什麼要追著小兔過來?”
男人蹙眉:“臭小子,我是兔寶的爸爸!”
話罷,他很滿意的看到慕新硯麵色一震,但下一秒,他卻又在慕新硯的黑眸中瞧見了濃烈的不屑和譏諷,“原來就是你!”他嗤聲輕哼,“以你對小兔造成的傷害,你還有資格自稱為她的父親?”
“你、你說什麼!”男人的臉變了色。
“我說什麼你很清楚!”慕新硯冷冷道:“小兔如果想要見你,自然會去找你,在那之前,請你不要再來打擾她!”
男人怔怔然愣了。
回到房間,沈小兔正站在窗前出神,連有人走進來都沒發現。
直到他走上前,將她圈入他溫暖的懷抱,手臂,突然感覺到一陣濕潤的涼意。
“小兔,”雙臂更加收緊,“他已經走了,不會來打擾你了,不要擔心……”
沈小兔搖搖頭,聲音梗咽,“他為什麼要來這裏?媽媽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出現……現在來了有什麼用?”
如今的她,已更能理解媽媽獨居此處時的痛苦,對父親的恨意就又多了一分。
“他不該來這裏,他不該來這裏……”她喃聲反複的說著,淚水更肆意的流淌在臉龐,讓他的手臂泛起一陣滾燙的濕意。
“小兔……”他將她轉過來,深深揉入了懷中,用自己寬厚的懷抱包裹了她的傷心和淚水。如果這樣可以減輕她的傷痛,他願意這樣溫暖她一輩子。
許久,懷中人兒在將他胸膛的衣料濕透之後,總算漸漸恢複了平靜。
“對不起啊,”她有點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隻是一點眼淚,沒事的。”
“還……還有鼻涕……”
慕新硯好笑又無奈,“現在心情好一點了,能關心這個了。”說著,大掌寵溺的揉亂了她的發絲。
她有點難為情的笑了,將小臉在他懷中柔柔的摩挲,他的溫暖有一種特別好聞的氣息,因為傷心而空缺的心房,也被慢慢填滿。
“小新,”她悶聲問:“我媽媽的事,姍姍告訴過你的,對不對?”
“嗯。”不過,“她隻是很簡單的說了一點……”她很關心小兔是沒錯,但那些痛苦和傷心的情緒,隻有置身其中的人才能深刻體會吧,“小兔,你願不願意告訴我更多的?”
懷中人兒安靜片刻,才低聲道:“他一直有一個喜歡的女人,那個人的名字叫夏瑤,兩人在一起好幾年吧,但突然間,夏瑤的家人要送她出國留學。”
說著,沈小兔不禁淡撇唇角,“那時候的他,對自己、對這段感情都太有信心了。沒想到,夏瑤出國不到半年,與他的聯係便越來越少。一次,他在沒提前告知的情況下,去了她的學校。”
話到此處,她抬起頭來看著他,唇角掛著一絲譏諷:“他知道了什麼,你已經猜到對不對?”
他的確猜到了。
異地戀對情侶從來都是考驗,有多少人,可以經受住花花世界的誘惑?
慕新硯擁著她在沙發坐下,“所以,沈叔叔是在最傷心的時候碰上了你.媽媽?”
沈小兔搖搖頭,“他或許很傷心,但他並沒有放棄他們的感情。而夏瑤也對他說,那個男人並非她新認識的男朋友,隻是她的家人一直逼她嫁給這個男人,在他們還沒認識之前已是如此。因為這番話,他等了夏瑤五年之久,就在這期間吧,他認識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