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裏麵的水已經沒過了胸口,陳素宛坐在浴桶裏麵,一遍又一遍的用水洗著自己的身子,看到上麵的痕跡,想起之前經曆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刻骨銘心的噩夢一般,心中的恨不斷的翻湧著,原本她是想等伯毅回來就告訴伯毅,她願意離開了。
現在她已經不能隨著伯毅離開了,她一定要讓淩容嘯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想起伯毅,陳素宛心中隱隱作痛,伯毅,我已經不幹淨了,終究還是有緣無分,老天爺都無意成全我們,我的確離不開南都了。
想到此,陳素宛閉上了眼睛,靠在浴桶邊上,仿佛這樣才能讓自己舒服一點,忽然兩行清淚從陳素宛眼中緩緩滑落,她一向好強,平常從不掉眼淚的,上次淩容靖給她喂下那樣的毒藥,那樣的痛苦她都忍著沒有掉眼淚,這一次卻是再也克製不住。
心中的痛無法言說,卻又不願意讓人看到她淚眼朦朧的樣子。
陳素宛接受著嚴格的教育長大,非常的遵守禮義廉恥,雖然淩容嘯是她的夫君,隻是她從未把淩容嘯當成自己的夫君,忽然失身,對她來說不僅是一種侮辱,更是一種難以言明的傷害,她覺得自己對不起伯毅,竟是沒有守好自己,已經準備伸出的手頓時收了回去。
她絕對不能讓伯毅知道她有這樣不堪的經曆,不能毀了伯毅心中那個幹淨的陳素宛。
想到此,她既是心痛又恨,到了此時她終於徹底明白,她對厲王的確是不甘心,從未真正的愛過他,因此從未因為厲王而心痛過,此時卻因為要放開伯毅而萬分心痛,原來真正走近她心裏麵的人是伯毅,那個默默陪在她身邊的伯毅。
她握緊了雙拳,淩容嘯,你想要儲君之位是不是,那我就徹底毀掉你的希望。
這次之後,淩容嘯沒有再來過陳素宛的房間,而陳素宛也非常的平靜,從臉上看不出絲毫端倪,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隻有陳素宛自己知道,她夜夜都會從噩夢之中驚醒過來,那散落在地上的紅色成為了她心中久久不散的噩夢。
最近天氣都不錯,每天都是陽光正好,各種春日的花也紛紛盛開了,大街上也是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難得淩容靖比較空閑,陳素月便拉著淩容靖陪她出來逛街。
兩人穿著便裝,一個穿著深藍色衣衫,一個穿著碧綠色衣衫,淩容靖穿深藍色的衣服更加是顯得沉穩不苟言笑,高冷的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氣質高貴,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隻是目光一直非常溫柔的望著身邊的陳素月,那一份溫柔似乎全部給了身邊的女人。
陳素月雖然盤著頭發,穿著綠色衣服的她看起來俏皮可愛,多了一絲嬌俏的感覺,兩人走在一起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不斷有行人駐足張望,陳素月手裏麵拿著糖葫蘆,笑眯眯說道,“容靖,剛剛有個姑娘一直在看你,而且臉都紅了。”
隻是淩容靖一點反應都沒有,輕皺眉頭,“怎麼和小孩子似的,看你嘴邊的糖。”
“嘴巴就這麼大,總會沾到唇邊的,我剛剛和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那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那個姑娘長得很漂亮。”
“那又如何?”
“不解風情。”
最後陳素月直接給淩容靖這麼一個評論,不過心裏麵還是很高興的,她們就愛王爺不愛看美人,倒是讓她省心不少。
淩容靖靠近陳素月,低聲說道,“昨晚也不解風情麼?”
陳素月臉一紅,隨即拉開了和淩容靖的距離,嘀咕一句,“流氓。”
淩容靖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的笑意,卻也沒有再接話。
看到前麵有個茶館,陳素月停住了腳,討好的笑道,“容靖,我嘴巴渴了,咱們進去喝杯茶吧!還有我這串糖葫蘆吃不下了,本著不浪費的原則,王爺,能否請你吃了。”
淩容靖是從來不吃這種小孩子玩意,陳素月也無法想象淩容靖在大街上吃糖葫蘆的情形,那絕對是一道讓人眼前一亮的風景啊。
看到陳素月那亮晶晶的眼睛,淩容靖竟是說不出拒絕的話,伸手接過了陳素月手裏麵的糖葫蘆,看到淩容靖真的拿了過去,就連陳素月都有些驚訝了。
本來就剩兩顆,額淩容靖非常淡定的一口一個,很快就吃完了兩個糖葫蘆,陳素月撇了撇嘴,“這也太不公平了,為什麼你吃了嘴邊都不會沾上糖,我怎麼就會,還吃的這麼優雅。”
“月兒一向比較笨。”
說完淩容靖拉著陳素月進了前麵的茶館,原本淩容靖是要坐雅間的,隻是陳素月嫌兩個人太悶了,要在樓下聽小道消息,淩容靖也就隨她了。
剛剛進去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陳素月便覺得坐她們旁邊那一桌那個年輕男人非常眼熟,怎麼就覺得在哪見過呢?